薄文歡盯著對方半晌,突然感動地擦了擦眼睛,“師兄居然自己添了十兩銀子給我,老頭子耶!你要是有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喲。”
穆寒才呵呵一聲,“就送到這兒了。”
說完便離開了。
薄文歡翻了個白眼,臉上乾乾淨淨的,有屁的眼淚。
等他都快到左家溝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
“不對啊,這多餘的十兩銀子該不是我讓他交給顧姑娘的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穆寒才!!!!!”
被師弟罵得狗血淋頭的穆寒才正在鋪子裡泡茶,又有客人來了。
這次來的客人是一位老人。
他穿著破爛,頭髮花白,可精神頭不錯,這老人是一個乞丐。
“我聽大牙說你這可以找人,所以我便來了。”
大牙就是那個最機靈的小乞丐,柳含文點了點頭,“不知道白老想找什麼人。”
他並沒有因為對方是乞丐而嫌棄,更沒有說不接對方的生意。
白老深深地看了柳含文一眼,“我找的人是我的親孫哥兒,二十年前家中遭難,我將他託付給我的一個好友,想著事情平靜後便去找他,將孩子帶回來。”
“可我萬萬沒想到,好友將我孫哥兒帶回去後並沒有跟他夫人說實話,而是藉口說那是他的私生子,他夫人當下並沒有怒,而是接納了孩子,可等我好友出去經商後,她便故意將孩子帶出去丟掉了。”
說起這事兒,白老還是忍不住自責,“要是當初我能再多考慮一些,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了。”
柳含文將穆寒才泡好的茶放在白老的面前,“您那好友為何對他夫人撒謊?”
白老嘆息一聲,“好友與其夫人一直未有子嗣,這是他的心病,當我將孩子交給他時,他深知我凶多吉少,所以為了孩子能長久的在家中住下,便扯了謊。”
結果......
柳含文點了點頭,他拿出紙筆,繼續問道,“白哥兒可有什麼特貌?”
“他純如孩童,不知世事,且......”
白老頓了頓,“且他左手多了一根小指。”
純如孩童,且左手多了根小指。
柳含文手一頓,白哥兒他.....
“他兩歲時發了一場高燒,燒壞了腦子,”白老說著眼睛便紅了,“我都不知道他會被人欺負成什麼模樣,為了找他,我加入了丐幫,可我兜兜轉轉找了二十年了,幫著官府端了好幾個拍花子的地兒,就是沒找到白哥兒。”
“近日我身體是越發不行了,”白老深深地吸了口氣,“大牙讓我過來試試,我就把最後一點希望押在你們包打聽了。”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子,他將袋子開啟,裡面裝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金佛墜子,“這是白哥兒滿月時我送給他的,送他離開了為了避諱,我拿了下來,你們要是幫我找到了他,不管是死是活,我都將這墜子給你們。”
柳含文接過那金佛,做工上乘,且多年未變色,再看那背面的佛紋,這是陌上軒所出。
陌上軒,是廣陽城最好的玉佛鋪子。
“咱們世子就得配陌上軒的玉佛才好。”
柳含文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慈祥的臉,他眉頭一皺,再想時便沒有蹤跡了。
“可是不夠?”
對面的白老見柳含文皺眉,趕忙問道。
“不、不是,”柳含文打起精神,“這金佛可是陌上軒的?”
白老眼眸微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在一起,“是。”
柳含文聞言將其記下,“因為已經時隔二十年,找白哥兒這事最少也得一個月,白老,您要是信包打聽,就請在鎮上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