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大聲道。
王村長狠狠的抽了口旱菸,“怎麼報?官差要問起從啥地兒買回來的,我怎麼交代?我這村長還做不做了?!”
王春麗嚇得一抖,她儘量把自己縮小。
可王春和卻偏偏看向她,“你和小丫住在一個屋子裡,她的動靜你就半點沒有察覺?!”
王春麗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三哥我真的不知道啊,都養在家裡這麼多年了,誰知道她會跑啊!”
“你衝你妹妹發什麼火!”王村長大罵道。
王春和黑著臉坐下,然後衝著王村長伸出手,“爹,給我十兩銀子。”
“什麼?!那個死丫頭偷了老子二兩你現在又問老子要十兩!你真當家裡是萬貫家財啊!”
說起那二兩銀子王村長就氣得直咬牙。
“我不是拿去亂花,我是拿去請人把那死丫頭找回來!”
那日他和鎮上的夥計喝酒,對方提起張掌櫃那個會說話的鳥兒就是被“包打聽”找回來的,鳥兒都能找回來,何況是人呢。
所以當王春和站在柳含文面前時,柳含文是有些驚訝的。
王春和更驚訝,“文哥兒?穆獵戶?你們怎麼在這”
穆寒才看了他一眼,“我們是這裡的夥計,你是買雜貨還是包打聽?”
王春和捏了捏錢袋子,面色嚴肅,“我要見你們掌櫃的。”
柳含文將茶放在他面前,“我們掌櫃的不在這,你要是包打聽,把想要找的人或者訊息說出來就行了。”
猶豫了半晌,王春和坐下了,他看著對面的文哥兒吊兒郎當的笑道,“多日不見,文哥兒越發俊.....穆、穆獵戶,你這是做什麼?”
話剛說一半,一把冰冷的劍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幾分疼意也讓王春和渾身一抖。
“好好說話。”
穆寒才冰冷的聲音讓王春和牙齒都在打顫,“我、我好、好好說。”
柳含文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散過,“您要打聽什麼呢?客人。”
王春和快要哭了,“能、能把劍移開一點嗎”
話音剛落,穆寒才便撤回了劍,不過眼睛卻一直盯著他。
王春和嚥了咽口水,“我找我媳婦王小丫,她突然不見了,我們找不到人。”
“找人你應該去官府啊,”柳含文慵懶的聲音讓王春和渾身一酥,可當劍柄抵住他的後背時,他又坐得端端正正,“官府找人動靜太大,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媳婦不見了。”
“你這活兒我們不接。”
“為什麼?你們連張掌櫃的鳥都能找回來!”
柳含文抬起眼眸,“寶兒又不是自己跑掉的,可你找的人是自己跑的,既然是自己跑的,又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那就是官府的事兒,我們不敢接。”
王春和連忙把錢袋子拿出來放在柳含文面前,“十兩銀子,把人給我找回來。”
“這不是錢的事兒,”柳含文把錢推回去,“你還不知道吧?昨兒個衙門貼出告示,有人遞了匿名信,說咱們這附近有村長拐賣人口,現在正在挨著村查呢,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小丫是你爹買回來給你做童養媳的,那一定有賣身契,官爺不會找你們麻煩。”
嘀嗒嘀嗒......
水聲伴隨著一股尿騷味兒傳進眾人的鼻中,柳含文當下掩住嘴,一臉嫌棄的起身去了後院。
穆寒才擰起劍眉,“你尿什麼!”
王春和也不敢說是被嚇得,他苦著臉指了指對方手裡的長劍,“我、一個泥腿子當然怕刀劍了,不打擾了,不打擾了。”
說完便撐起身,邁著痠軟的腿往鋪子外走。
“等等,”穆寒才看著地上的水澤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