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文沒有功名在身,所以面對縣令是需要下跪行禮的。
可當他看著上方的盧知縣時,這腿怎麼也彎不下去。
盧知縣卻以為他是在故意挑釁自己,於是豎起眉頭,厲聲道,“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柳含文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然後伸出手錘了錘它們,“回大人的話,草民自幼便有些腿疾,偶爾雙腿硬邦邦的,怎麼也彎曲不了,盧大人是出了名的愛民如子,草民斗膽請大人恕罪。”
盧知縣微微眯眼,他瞧著面容清秀的柳含文,心裡有些癢癢,可一看見外面站著的百姓後,覺得不能落自己的官威,正想給柳含文一點顏色看看時,師爺連忙起身附耳道,“這哥兒家裡的大哥是柳含書柳秀才,那位以後的路可長著呢。”
盧知縣的臉色有些難看,可他到底在官場混了這麼久,也明白這些道理,萬一柳含書以後立起來了,倒黴的就是他了。
留人三分面總沒有錯的。
“你倒是會說話,念你腿腳不便,那就免了你這禮吧,”盧知縣一副體恤的模樣,看得柳老三他們直吸氣。
“盧知縣這麼好說話?”
“別亂說,聽著。”
柳含文微微彎腰,“謝大人。”
“有人指證是你殺了徐婆子,你可有話要說?”盧知縣一邊說一邊看著柳含文的臉色,只見對方不慌不忙,清聲道。
“小人冤枉,斗膽請大人讓草民與指證人當堂對證,以證草民清白。”
盧知縣與師爺對視一眼,看來這柳家確實有機會立起來,光這麼一個小哥兒就有這種氣魄,那柳含書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以後肯定會成大事。
“帶黃成才與柳含意上堂。”
盧知縣收回視線。
黃成才幾乎是被官差提上公堂的,他現在手腳都軟趴趴地,根本使不上勁兒,倒不是穆寒才打的,而是一醒來就看見面前有幾個官差,所以嚇成這樣的。
倒是柳含意雖然心裡慌了些,可面上卻顯得平靜多了,到了大堂後老老實實地盧縣令行禮,“小人柳含意見過大人。”
“小、小人、黃、黃才見過大、大大大人。”
黃成才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柳含意咬住牙,暗罵對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黃成才,當時發現屍體的是你,說看見徐婆子與柳含文爭執的也是你,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時辰看見他們起爭執的,又是什麼時辰發現的屍體。”
盧知縣厲聲問道。
黃成才抖如篩糠,這一嚇都有些聽不清盧知縣問的什麼,“小、小人沒.....”
“沒看見?”盧知縣皺眉。
“沒、沒聽清大人,您的話。”
黃成才的臉都貼在地上了。
盧知縣面帶怒色,直接拍響驚堂木,“黃成才,本官問話你膽敢放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黃成才連連磕頭。
柳含文勾唇,“大人問你是什麼時辰看見我與徐婆子起爭執的,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屍體。”
“昨兒下午看見的,今天早上發現的。”
見他一直垂著頭說話,而且問一句答一句,盧知縣有些不耐煩了,“你為何一口咬定是柳含文殺了徐婆子?”
“小人沒有啊!”黃成才突然抬頭舉起手指著身旁的柳含意,“是他,是他說的這話!小人只是發現了屍體,啥也不知道。”
柳含意一驚,“你胡說!我可是個孕夫!”
最後兩個字柳含意咬得極重。
他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只有他們兩人自己清楚,柳含意壓的就是黃成才對孩子的愛,可惜.....
“孕夫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