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林心才從房裡出來,她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們,“願哥兒請你們進去呢。”
說完便走向招呼客人的林姐夫。
林願看起來也哭過,這眼睛都是紅的,他看著柳含文問道,“我看起來是不是很憔悴啊?”
“你昨兒晚上沒睡?”常宇涵問道。
林願紅著臉點頭,“怎麼睡得著,一直覺得是在做夢。”
“不會吧,”常宇涵好奇極了,“不過看你的臉色還不錯,看不出來的。”
“那就好,”林願點頭,然後看向柳含文,“你發什麼呆呢?”
柳含文回過神,“我剛剛看見穆大哥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其實不是穆寒才,而是坐在角落裡的柳含書。
等柳含文再次出去的時候,柳含書已經不見人影了,李氏說他喝了酒頭暈,所以回去歇息了。
現在柳家老院裡除了柳含書外,一個人也沒有。
柳含文讓花雀回去看看,花雀回來說柳含書在房裡燒東西,都是林願的畫像,看起來有好幾年了。
柳含文嘆了口氣。
開春後,林願才和佟浩成一起回到柳含文他們對面的院子住下,看起來林願過得很不錯。
“要想考功名,就不能沾商,這鋪子我們得退出去,我的讓給岳父,你的讓給岳母,對外咱們兩人不參合鋪子上的事兒。”
穆寒才將去年鋪子的賬本拿給柳含文看。
柳含文看完後點頭,“讓爹別去酒樓了,就管咱們的雜貨鋪,至於包打聽,有大牙和林願他們在,我倒也不擔心。”
“佟兄弟會照看他們,即使咱們有一日去了廣陽城甚至京都,都可以放心。”
穆寒才點頭。
佟浩成曾經做過鏢師,拳腳功夫雖然比不上穆寒才,但是並不差。
而且還有邱少興在,鋪子這方面的事兒不用擔心,反而是眼前的童生考試,這是柳王氏和柳老三最擔心的。
童生考試哥兒學院只有六個人參加。
其中一人便是之前偷了東西,最後選擇道歉賠償而留下來的程悅秀。
更讓柳含文不爽的是對方和他在同一個屋子考試。
進試院前,身上只能帶硯臺和墨,而這些東西都放在籃子裡,進門處有人搜查他們身上的東西,要是發現有其他東西就得退出考場。
輪到柳含文的時候,那人叫他將籃子放在一旁,然後退了一步,一個哥兒上前搜了搜柳含文的身,沒有問題後,才拿出牌子道。
“柳含文,年十八,面容清秀,膚白,身形修長,進。”
柳含文提起籃子踏進了院子,他順著手上的木牌找到自己的考場,剛要進去,就被一人撞開,差點跌倒在地。
柳含文瞪著進屋子的時候,突然叫道,“前面的,你掉東西了!”
那人連忙停住腳,然後順著剛剛走過來的路一邊低頭仔細質找,一邊反問,“我掉什麼了?”
鬼知道!
柳含文雄赳赳地越過那人,進了考場。
等那人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東西,要發火的時候,才發現大家夥兒都進去了,他大叫一聲,趕忙往屋子裡走,結果被監考的人罵了好幾句。
不準喧譁!
柳王氏和柳老三站在考場外面等著,他們臉上又是緊張又是期待,一會兒就這邊走走,那邊看看。
“你說文哥兒能行嗎?”
柳老三問第五回了,柳王氏心裡也擔心呢,“能,文哥兒說過他肯定能過的。”
這話有些大聲了,旁邊同樣等孩子的幾個中年婦人頓時掩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