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喳、喳!”
別人耳裡是喜鵲的歡叫聲,可在柳含文的耳裡卻是:
“哇,這小哥兒真好看!”
“他身上有我們喜歡的味道!”
不會是狗血味吧?
柳含文驚異之下還暗戳戳的想著。
“我喜歡他,老大咱們就在對面的林子裡住下吧。”
柳含文耳朵微動,雙眼微微垂下正好對上一對小黑豆眼。
“啊啊啊!老大他看鳥了!他看鳥了!他一定喜歡鳥!”
小黑豆眼暈暈乎乎的飛向喜鵲老大,眼底全是幸福。
柳含文:......看來,他一定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不然怎麼會聽見鳥說話呢。
喜鵲嘰嘰喳喳的飛走後,柳老太一臉喜色的上前,“哎喲我的乖哥兒,快!老三媳婦去燒熱水,給我的乖孫哥兒洗洗臉。”
柳王氏也激動得不行,那可是喜鵲!喜鵲圍著自家哥兒轉,那一定是因為自家哥兒會有好事兒啊!這樣一想,柳王氏連跑帶摔的進了灶房,她也不理會目光復雜的楊氏與李氏,自顧自的燒起熱水。
等柳老太去招待神婆後,柳老三來到柳含文面前,有些心疼的掃了眼他身上沾上的血跡,然後壓低嗓門,從懷裡掏了一個袋子塞到柳含文手裡。
“文哥兒,等會兒喝完藥你就吃點這個。”
柳含文捏了捏手裡的袋子,眼中閃過幾分欣喜,“這是蜜餞?”
柳老三笑眯眯的點頭,瞅見柳含文房門後的血跡後,趕忙道,“這房裡弄髒了,我這就去衝乾淨,你換身衣服洗把臉,先去吃早飯。”
說完便挑著兩木桶出門了。
柳家沒有井,要用水得去村裡的河裡挑水才行。
捏緊手裡的袋子,柳含文看著柳老三離去的背影,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以前的自己不喜歡這個父親,對了,還有母親。
堂屋門處站著的柳含意看著柳含文手裡的袋子微微眯眼。
“大堂哥,二堂哥手裡拿著是什麼呢?”
柳含意微微側頭,只見柳老二夫婦的一對女兒正站在他的身邊,眼巴巴的看著外面的柳含文。
十五歲的柳含春以及十三歲的柳含花。
“這我倒是不清楚,不過看他這麼高興,應該是吃的,三妹四妹要是想吃可以問問二弟。”
柳含意嘴角微挑,原本不是很出色的五官此刻因為他這一笑,倒是多了幾分顏色。
柳含春嘴一噘,“大堂哥真會說,誰不知道二堂哥那人......”
“你二堂哥怎麼你了?”
一道陰沉的聲音從旁傳來,柳含春嚇一跳,她顫著身體轉過去便看見不知道啥時候站在她身後的柳老太,而她身側原本站著的柳含意也不見了,只有一個面帶害怕的柳含花。
“奶。”
柳含春嘴張了半天才叫出來。
“再讓我聽見你編排文哥兒,我就把你嫁給葛老三!”
柳含春一把捂住嘴,眼淚珠子不斷的往下掉,腦袋卻點得極快。
葛老三家裡的日子雖然不錯,可是他死了兩個婆娘了,最後一個是幾年前從縣城裡買回來的丫鬟,可惜後來偷人也死了,村裡人常揹著說葛老三這人克妻,大人們也常用葛老三嚇唬家裡不聽話的哥兒和女兒。
柳含春不知道柳老太說的是真是假,她不敢賭,只能認錯。
柳含文換了衣服洗完臉後,並沒有立馬去堂屋,而是來到院子裡那棵大棗樹下看著。
樹上有一隻山雀正在叫,他想起剛剛那些喜鵲發出的聲音,忍不住想試試自己剛剛所聽見的到底是錯覺還是真的。
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