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才找上她的時候,將軍夫人其實腦子也是亂的,她不能讓穆寒才去報仇,一旦朱成銘死了,將軍府完了不說,就是她跟了小叔的秘密說不定也包不住了。
再者他們又有了一個孩子。
所以穆寒才回去報仇對將軍夫人來說弊大於利,她不能讓對方這麼做,所以阻止了對方不說,還說了許多傷人的話,為的就是讓穆寒才忘記她這個母親,離開京都不再回去。
可她到底心裡有鬼,她可以對不起婆婆,對不起孩子,卻不能對不起那個待她好極了的真丈夫。
可將軍夫人又不能表現出對真丈夫的愧疚與思念,所以她將穆寒才用過的東西都收起來了,說是懷念穆寒才,其實是遮蓋住想念真丈夫的那顆心。
就連朱成銘都被她騙了。
柳含文來到穆寒才的房間,穆寒才正在打坐,他在練柳含文給他的那套功法。
“那空間裡有許多藥材,靖王需要的時候咱們送過去以表誠意,到時候他就是不信咱們八分,也信咱們七分了。”
看著穆寒才,柳含文將將軍府的事嚥了下去。
“靖王手裡的東西可不止這麼點,他早就有反心了,只不過現在內憂外患一直沒找到機會罷了。”
穆寒才起身來到柳含文的身邊,他摸了摸柳含文的腦袋,“有話要說?”
柳含文抬起頭,看著穆寒才那雙深邃的眼睛,“將軍夫人心裡沒有你,她想的只有自己的榮華富貴,你難過嗎?”
“難過?”穆寒才輕笑一聲,搖頭道,“我不難過,師傅早就看透了,當年他再三勸我,可我想到父親在時,他們夫妻二人如此恩愛,怎麼會因為那些虛實的東西變質,後來現實教我做人。”
他不是不難過,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過早就被仇恨湮沒了。
“我父親的死絕不會那麼簡單,”穆寒才的聲音很沉,“因為當年回來的副將都是朱成銘的人,我父親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柳含文抿了抿唇,握緊穆寒才的手,“放心,該還回來的早晚都會回來。”
“是啊。”
穆寒才垂下頭,抱緊柳含文。
薄文歡去靖王那裡保證了可以提供藥材,而穆寒才在朱成銘所管轄的地方翻天覆地,一點也沒給對方面子。
皇帝得到暗士的彙報十分高興,覺得這個穆寒才確實不錯,深得他心。
五月,柳含書帶著柳老三夫婦上了京都。
“大哥夫呢?”
柳含文將他們接進院子後,看向柳含書道。
“在大哥家呢,”柳含書與樊諾已經成親了,只不過柳含書接到的調令正好在樊家所在的城池,所以便沒帶樊諾進京都來了。
“瘦了。”
柳王氏一邊哭一邊摸著柳含文的臉。
“就是,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看把你瘦成什麼樣子了!”柳老三也十分地不滿。
柳含文確實瘦了,但不是餓瘦的,而是忙瘦的,荊清蓮與靖王世子定下親,也算與他們結盟了,兩人本就有話說,所以成為盟友後走得更近了。
而靖王世子與一商戶哥兒定下親事,而且還是正夫的位置,這讓皇帝對靖王更不在意了,在他看來這就是自甘墮落,但是他樂於見他們墮落。
“岳父,您這可冤枉我了,”穆寒才騎著馬回來,他一聽柳家人上來後便直接趕了過來。
“你怎麼也瘦了!哎喲都瘦了,還有少興和宇涵也是,我這就去做飯,”柳王氏看不下去了,直接挽起袖子就讓下人帶她去灶房。
柳含文也攔不住,便隨她去了。
“家裡可還好?”
柳老三點頭,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好著呢,咱們柳家可是出了大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