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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低頭,眼縫從拱著的手上穿透,露出一絲狼性,洪聲道:“如今滿城都在傳我要弒君,奪了大王的位置,我的師父路西法有取代撒旦之心,各種謠言鑿鑿,令臣誠惶誠恐,是以,在這多事之秋,臣認為不能擔當三軍統帥之職,故不敢受,還請大王諒解。”
尼羅臉上浮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探過頭來,冷冰冰問道:“這不重要,關鍵是國師真有此心嗎?”
約瑟夫笑了,笑的很放肆。
黛雅等人也跟著笑了。
“大王說笑了,我貴為國師,大王給了我無窮無盡的富貴,又何必再圖這種自毀前程的事呢?誰不知道大王神功無敵,英明無雙,微臣豈敢有二心?”
約瑟夫朗聲笑道。
“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受了。”尼羅面有慍色道。
“臣說過,我不能受。”約瑟夫堅持道。
“如果我一定要堅持你受呢?”尼羅不依不饒道。
他倒要看看這位權臣到底有多大的膽子,這個詔令看起來是一個三軍統帥,但實際上卻象徵著王權,尼羅這麼逼迫約約瑟夫,是想彰顯他的權威,從氣勢上壓倒約瑟夫。
約瑟夫抬起頭,目光如炬與尼羅對峙著,大廳內,瀰漫著濃郁的火藥味,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大王既然要我受,那我受了便是。”
約瑟夫知道,他與尼羅已經成了死局,眼神一凜,手一揮,直接把詔令與虎符很粗暴的丟給了一旁的侍衛。
大廳眾人一陣沉默,其反抗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來人,上酒。”
約瑟夫道。
立即有侍女捧著端來了上等的美酒,酒是用一個玉石打造的盆子裝著的,這種玉石可以檢測毒性,每逢大宴,稍微講究點的,都會用這種玉盆,以示對客人的敬重。
“大王,今日是我的壽宴,也是我服侍你五十三萬年的喜慶之日,微臣心感大王眷顧之恩,無以為報,謹以此樽為表大王厚愛。”
“請!”
約瑟夫一撩袖擺,舉樽在玉盆中舀了一樽酒,仰頭一飲二幹,再向尼羅現了現杯底,以示敬意。
尼羅看著約瑟夫,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已經碰撞出交鋒的火花,到了此刻,已經沒有了君臣,唯有你死我活。
今日幾乎滿朝的權臣都在這,不管是誰勝誰輸,都可以直接決定答案。
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包括歌女們,全都肅然看著這對君臣做最後的對決。
“大王,你就沒有什麼想對下臣說的嗎?”約瑟夫喝完了,望著尼羅,冷冷道。
“當然!”
“一眨眼五十三萬年了,這五十三萬年,本王與國師相處,如同魚得了水,只是光陰不饒人啊,如今國師兩鬢也有了白髮,而本王亦不再是少年頭。”
“就衝你我之間的這份感情,咱們君臣也得喝一杯。”
“我喝。”
尼羅站起身,從面前諸多酒樽中隨意取了一個,舀了一杯酒,微笑道。
“大王聖明。”
約瑟夫嘴角浮現出得意的冷笑。
他曾經試過秦羿給的毒,服食者,修為奇高,但根本不可抵擋,最後會化作灰燼而亡。
尼羅雖然有撒旦血脈,但未必就能抵擋住這種來自東方的神毒,此杯一下,尼羅王朝便要更名,歷史重新進行改寫。
尼羅緩緩舉杯,往唇邊送去。
不用試,他也知道這酒杯中必然是藏了無比厲害的劇毒,那種來自直覺的顫慄,讓他根本就無從抵擋。
秦羿沒有騙他,這個東方人的出現,分化了他、巴爾德、約瑟夫的三角關係,同時也擊碎了整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