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最後那一點良知,他沒有死賣我,只是讓我進怡紅院幹活兒,提前拿了十年的工錢。
所以肖月再怎麼虐打秋月,也沒敢弄死她。
說到底,其實肖月等人也是奴籍,可她們的奴契是在老鴇手裡,只要她們能為老鴇賺錢,對於她們的手段,老鴇也是睜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秋月說到最後嚥了咽口水,她抱緊手裡的孩子,輕聲對藍豆米道。
其實肖月的死讓我想起一件事兒。
這件事兒也是肖月犯下的孽。
死在肖月手裡的丫鬟有一個叫翠屏,那個丫鬟才十四歲,可長得白白淨淨,笑起來還帶著兩酒窩,和其它窮人家賣進來的丫鬟相比,她簡直就像是個富家姑娘,樓裡的人常常聚在一起猜測,那翠屏一定是被人販子騙到樓裡賣了的。
因為她實在不像是個窮丫頭。
翠屏因為長得好,所以老鴇便一直收在身邊,樓裡的人猜測這一定是為了培養出來,日後好替代人老珠黃的頭牌。
而肖月正好是頭牌。
她每一次見到有客人去調戲翠屏,老鴇都會笑著出來打渾水,然後將翠屏支開,這是為了保住翠屏的清白之身,日後等她到了十六歲,好□□,賣出一個好價錢,就和肖月一樣。
有時候遇見些客人有銀子脾氣也不好,他們得不到翠屏,便在樓裡發脾氣,老鴇為了熄火,便將肖月推到人前,這讓肖月打心底覺得,自己就是翠屏的擋箭牌。
眼見著翠屏出落的越發好看,肖月的心也越來越慌。
有一天清晨,肖月看見銅鏡裡的自己覺得自己越變越老了,她開始害怕,害怕老鴇為了翠屏,將她踩在了腳下。
為此,她設計陷害翠屏拿了自己的東西,那東西是一位京城的客人與肖月過了一夜後,送給她的小玩意兒,那客人的身份是個富貴的,走之前還對老鴇說下一次還會來看肖月,讓老鴇對肖月好些,甚至還拿了一千兩的銀票給老鴇。
肖月哭天喊地的說那公子下一次見不到這玩意兒,一定會對自己發脾氣,說不定還會殃及樓裡的人。
老鴇一聽,考慮了一個晚上後,將翠屏交給了肖月處置。
老鴇本以為肖月也就打打翠屏,畢竟她將翠屏養在身前的心思樓里人都是清楚的,肖月就在膽子再大也不敢對自己未來的搖錢樹下手,不想三天後,翠屏死在了地牢中。
翠屏穿著衣服,露出來的手腳以及臉、脖子都是完好的,只有那身體,是被剝了皮的。
發現這事兒的人還是老鴇,她覺得一頓打怎麼會死了呢,所以看見屍體的那一刻,她便直接扯開了翠屏的衣衫,這沒帶皮的血肉直接露在了大家的面前。
老鴇當場便吐了,她跑到肖月的房裡質問對方,肖月卻笑著拿出一個盒子,然後在老鴇的面前開啟,那裡面放著的正是從翠屏身上剝下來的人皮。
也不知老鴇與肖月說了什麼話,自那日後老鴇便讓樓裡的人閉上嘴,誰也不要提起翠屏。
我便是翠屏之後去伺候肖月的,肖月獨處的時候喜歡喝酒,她一喝醉酒便會說起這事兒。
秋月想起肖月臉上的狂笑,此時都覺得身上發寒。
是她下的手?
藍豆米問道,問完後藍豆米又覺得自己蠢,若是肖月下的手,那她怎麼會死的。
不是,她說為了這事兒,她偷偷的倒貼陪了一個人一個月,那個人喜歡剝皮,肖月故意在對方喝得半醉時提起地牢裡有一個奴籍的丫鬟,還說這個丫鬟賤得很,就是死了也是深湖裡落入一顆小石子,引不出半點波痕,對方一時興起便拿出東西與肖月進了地牢,隨後
那人叫什麼名字?
秋月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清楚,肖月每一次都不會提起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