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裡突兀地安靜下來,餘叢一直直地盯著鄭峪翔,像是要重新認識這人一遍,鄭峪翔那雙彷彿深水幽潭的眼睛空洞得什麼都不剩了,他異常無奈地嘆了口氣擠到沙發上坐下,提了提鄭峪翔那被解開快從胯上掉下去的褲子,腦子裡突襲一樣地就跳出了那晚他和鄭峪翔大打出手前的畫面。
那天向來都無慾無求得像個性冷淡的鄭峪翔跟嗑了春|藥一樣,他半昏半醒地感覺下面被一股溫熱包裹著,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美人,壓著那顆腦袋挺了兩下,結果看清趴在他腿間的那張臉時如遭雷擊。他驚著把那顆腦袋拎起來卻被髮瘋似的鄭峪翔壓到了沙發上,掐著他的雙手吻下來,然後用比他那些情人還旖旎曖昧的口吻對他說,“王徵,我愛你。”
登時他五雷轟頂地跳起來和鄭峪翔幹了一架,最後被鄭峪翔折了一條手臂衣衫不整地倒在沙發上,他對著鄭峪翔罵,“老子他媽的當你是兄弟,你他媽當老子是女人,你惡不噁心!我操!你氣死我了!”他扔了茶几上的菸灰缸,“滾!老子現在不想看到你!”
“王徵,你他媽真混蛋!”
這是鄭峪翔走之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決絕得像是被傷透了心一樣。之後他冷靜了,反省了,心想兄弟不就啃了他幾口嘛,有什麼大不了,就算真捅了他那也還是他兄弟,他想著要給人道歉,想著不想失去好兄弟,可是他卻再也找不到人了,直到王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