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紀崗的高調不同,塞哈之非常低調。
低調到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他擔任錦衣衛指揮使這麼多年,基本無所作為。
程軒知道他,是因為當年殺了紀崗後,關注過這件事。
不一會兒,一個滿臉絡腮鬍子,長相明顯是西域胡人的塞哈之匆匆趕來。
“臣塞哈之參見殿下!”
塞哈之的明朝官話說得十分流暢。
程軒輕輕應了一聲,直接說:“帶路,我要見昨天行刺的刺客!”
塞哈之似乎早已得到訊息,毫不猶豫地躬身說:“殿下請!”
不久,在塞哈之的帶領下,程軒來到了鎮撫司的詔獄。
鎮撫司的詔獄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陰森恐怖,也沒有哀嚎連連。
許多牢房都佈滿了灰塵,顯然是長期無人居住。
程軒忽然笑著對塞哈之說:
“你的詔獄都快成擺設了。”
塞哈之賠笑道:“讓殿下見笑了,這些年大明國內安定,很少有什麼人或事能惹怒皇上,這鎮撫司的詔獄一年到頭也難得進來幾個人。”
程軒微微點頭。
確實,自紀崗死後,朝廷政局穩定,朱棣就沒有再大肆啟用過詔獄。
平時一些官員犯法,只要沒惹惱朱棣,基本都沒資格進詔獄。
這也使得鎮撫司的詔獄幾乎形同虛設。
如果不是這次有人行刺,這詔獄還不知要閒置多久。
沒過多久,一行人來到了關押幾個刺客的牢房。
人還未到,程軒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審訊聲。
“啪!”
“說不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是越王,真的是越王,我沒說謊啊!”
“啪!”
“啊!我說的是真的啊!”
塞哈之低聲說:“殿下,這些刺客嘴硬得很,要想讓他們說出真相,恐怕還得些時間。”
程軒淡淡一笑:“不妨事,我們先進去看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他們。”
“是!”
牢門開啟,幾個正行刑的錦衣衛見到塞哈之連忙恭敬地喊道:“見過大人!”
塞哈之擺了擺手,平靜地說:“先退下吧。”
“是!”
程軒走進牢房,只見五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黑衣人被釘在木架上。
這些人悽慘無比,滿臉血汙,渾身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處完好。
看到這幾個人的慘狀,程軒沒有絲毫同情。
他走到一個黑衣人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嘖嘖嘖,真是慘,疼嗎?”
說著,用手指戳了戳黑衣人身上的傷口。
黑衣人面色蒼白,虛弱地說。
程軒輕聲問道。
“當然見過。”
黑衣人肯定地說。
“哦,那你說說,越王殿下長什麼樣?”
程軒調侃道。
“自然是蟒袍加身,英姿颯爽,風流倜儻,氣質非凡。”
黑衣人彷彿在回憶著什麼,最後肯定地說。
程軒愣住了。
這個回答,完美無缺,他竟無言以對。
程軒下意識地指了指自己問道:“那你覺得我呢,我怎麼樣?”
黑衣人下意識地看了程軒一眼,然後搖頭說:“你?和越王比起來,差遠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越王殿下尊貴無比,英姿颯爽,風流倜儻,氣質非凡,哪是你這種人能比的?”
這一刻,程軒感到既好氣又好笑。
對於這幾個人,程軒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