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鄭淵問道:“那幫孫子玩意洗澡洗的怎麼樣了?”
唐儉連忙擺手:“哎呦~王爺哎!可不能這麼大聲啊!萬一讓他們聽見怎麼辦?”
鄭淵撇了撇嘴:“聽見就聽見唄,本王怕他們不成?哼,真有意思……”
“是是是……”唐儉苦笑:“您是不怕他們,但是您也得念及著點和談的面子啊?您吶,能少說兩句就少說兩句吧。”
唐儉現在都有點後悔這麼草率的投向鄭淵了,跟在這位身邊,實在是太考驗心理承受能力了。
心理承受能力但凡差點,高低都得讓這位嚇出點毛病來。
真是想到啥就說啥啊,絲毫不管其他。
“嘖!問你話呢,洗的怎麼樣了!”
“哦哦哦!”唐儉連忙回答:“洗的差不多了,衣服也換完了。”
鄭淵點點頭:“那行,時辰也不早了,設宴吧,給這幫孫……”
說到半截,鄭淵看到唐儉那略帶哀求的眼神,只好無奈改口。
“給這幫遠道而來的客人接風洗塵,這麼說行吧?”
唐儉長舒一口氣,連連點頭。
鄭淵輕哼一聲:“屁事真多!”
唐儉站在原地目送鄭淵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有心想問問現在他退出還來得及不?
但是卻不敢說,這種事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他要是說出口,肯定沒他好果子吃,皇帝都救不了他。
說不定到時候皇帝還會幫忙遞刀呢。
想到這,唐儉一陣長吁短嘆。
雖然心裡有點後悔,但是這一次投誠並不是唐儉臨時起意。
只不過藉著鄭淵給他送錢呃這個機會罷了,若是鄭淵一直沒開口,他自己都要找機會的。
只能說這個表面憨厚的胖子把所有人都騙了,包括皇帝。
都以為他是貪吃才會同意。
但是誰又知道,這個想法在長孫無忌擔任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就生出來了呢?
唐儉政治嗅覺很敏感,從一樁樁一件件事上,他已經看出來天平在往燕王這邊傾斜了。
誰都知道,錦衣衛是皇帝的刀,只屬於皇帝。
但是為何突然上一任錦衣衛指揮使馮韻就突然死了呢?
而後又剛好是燕王死忠的長孫無忌擔任,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好吧,就退一萬步講,皇帝這麼做,是為了日後方便剪除燕王羽翼,免得到時候尾大不掉,讓燕王生出別的心思來。
但是!
為何偏偏所有事都發生在燕王的戰果傳回來的時候呢?
早不換人,晚不換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換人?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上哪來那麼巧的事?
不僅如此,唐儉還知道,跟他一個想法的還有御史臺御史中丞馮疾。
哼,他突然眼巴巴的湊到燕王身邊,還厚著臉皮蹭了一頓家宴,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他打的什麼主意?
唐儉不屑一笑。
瞞別人還有可能,想瞞住他唐儉?
嫩點!
無非是打的跟他一個主意,未看清局面之前,絕對不下注。
而馮疾能比他提前,也無非是仗著他跟那位過世的有點交情罷了。
雖然他當年也傾慕那位,可奈何身材問題,那位壓根沒怎麼他說過話,跟馮疾的待遇壓根沒有可比性。
若是他唐儉有馮疾那個交情,他也早就湊上去了,還輪得到馮疾那個老兔子?
一大把年紀了還特麼那麼帥,肯定是個兔爺,說不定還是底下那隻,哼!
日常的在心裡一陣貶低馮疾以後,唐儉整理了下官服,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