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啤白輪番上陣,不
是在喝酒就是抱著林簡的胳膊叭叭叭個不停,好在林簡早有準備,訂下的餐廳私密性很好,免去了許流量明日頭條見的風險。
喝到最後,許央已經有點意識飄忽了,林簡本想將人帶回家裡來,可許央卻說自己訂好了酒店,並且在林簡提出送他回去前,直接一個電話打出去,不到十分鐘時間,就被人接上了車。
林簡到底不放心,叫了代駕跟在那輛車後面,最終發現車子確實是停在了許央訂的那家酒店門前。
而後林簡坐在副駕清晰地看見,下了車後,許央搖搖晃晃地朝酒店大門口走去,隨他下車的那個青年眉頭深深皺著,但卻始終非常有耐心地俯在他耳邊輕聲哄著人。
結果沒走兩步,許央可能是嫌對方囉嗦,再加上喝醉了控制不好力度,一巴掌將人直接從臺階上推了下去。
高大的青年踉蹌兩步才堪堪站穩,許央就站在臺階上方的大門前,抿著嘴角盯著下方的人,不說話也不動,過幾秒,那個來接他的人無聲地嘆了口氣,重新走上臺階到他身邊,繼續一邊哄著,一邊將人帶進了門。
林簡:“……”
震驚——酒後野玫瑰竟然是我兄弟?!
許央和這人的關係不言而喻,但林簡還是在酒店樓下多留了一會兒,直到許央報平安的電話打過來後,才讓代駕啟車離開。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現在,只要和許央出現的時刻,必然是插科打諢沒個正型,折騰了一晚上下來,饒是林簡也覺得有幾分疲累。
代駕將車子停到小區門口的停車位上,林簡付了錢後步行往裡走。
夜闌人靜,夏末的深夜已經有了涼意,微冷的夜風一吹,林簡只覺得前不久喝下去的那幾杯紅酒隱隱被蒸騰出來,酒意微沉,腦子也有一些發暈。
——確實是暈大了。
走到樓下的花壇前,林簡餘光不經意地向旁邊一掃,而後倏然停住腳步。
不知何時起了霧。
今時夏夜格外沉靜,冷月清輝下,整個住宅區像是完全沉沉睡去,四周寂寥無聲,林簡怔怔看著坐在花壇邊上的那道身影,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過了很久,他才不確定地對著那個幽暗月色中的輪廓,輕聲喊了一句:“沈董?”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叫完人後,林簡幾乎就確定了這個深夜裡坐在自己樓下花壇邊上的人,就是沈恪。
因為下一陣夜風襲來,林簡就在微涼的風中聞到了一絲醇厚的酒香,和一抹非常熟悉的,似有若無的雪杉冷香調。
可能也是喝了酒的緣故,林簡覺得此時的沈恪思維反應似乎要比平時慢一點,但又不太確定,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還從未見過沈恪會在任何場合下,將自己喝到反應慢半拍。
結果,慢半拍地沈董過了好幾秒,才像聽見了他的聲音似的,緩緩從花壇邊上起身,走了過來。
還好——
林簡在心底長舒一口氣,腳步還算穩,身形也很周正,起碼沒喝成許央那樣。
林簡向前兩步迎上去,直到兩人面對面,才狐疑地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啊?”
沈恪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抬起眼皮,靜靜直視著眼前的人。
那道眸色太深太沉,林簡莫名有些心慌。
“是有什麼——”林簡再次開口,但這句話還未說完,眼前的人忽然抬起手,攬住了他肩膀。
林簡霎時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他就徑直被擁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