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沈恪微笑著打招呼,隨即看向許央包紮著醫用紗布的左手,說,“劇組畢竟條件有限,如果方便的話,還是到醫院去看看比較保險。”
“嗐沒事!”許央說,“我怕等我到醫院,這傷口都該癒合了。”
他雖然這樣漫不經心毫不在乎,但是剛才劇組醫生包紮時,林簡卻看得真真切切,確實是很深的一道傷口,於是蹙著眉提醒:“別逞強。”
“真沒……哎?”許央話說一半,忽然看見一直站在房間角落裡的那道人影,驚了一瞬,詫異道,“你怎麼還在這啊?”
是剛剛那個“護衛”。
對方聽見許央這樣問,黑沉的眼眸動了動,而後主動走過來,沉聲說:“許老師,我怕你手傷了,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我可以代勞,畢竟這一下是因我而傷的。”
“這是什麼話?”許央愣了愣,而後彎起眼尾一笑,“明明是我打你的時候沒看準地方,關你什麼事?快別瞎自責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那你——”
“不用你。”許央用那隻沒傷到的右手指了一下林簡,笑著打趣說,“看見沒,哥這私人鐵磁都上門了,有事我找他就成。”
“護衛”這才慢慢轉過頭,很深地看了林簡一眼。
林簡清淡的眸光很快地在他和許央之間打了個來回,而後若有所思地揚了下眉。
“……好,那我晚一點再去房間看你。”
“護衛”走後,許央拉著林簡在休息室胡天侃地了好一通,直到餐廳派送將沈恪提前為全劇組訂好的午飯送來,才止住了他叭叭叭個不停的嘴。
這場探班從許央的手受傷開始,到許央的嘴累到虛脫結束,將近傍晚時分,林簡和沈恪才與他告別,走出劇組駐地。
“哎!哥們兒!”站在休息室門口,許央忽然喊了林簡一聲。
林簡轉過身,帶著一點笑問:“還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許央懶散恣意地靠在門框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沈恪,忽然說,“以後,你得一直這樣下去啊!”
要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永遠永遠。
林簡怔然兩秒,聽懂了他的意思,而後頓了下,同樣笑著對他說,“別光操心我,你也是。”
“許央,憐取眼前人。”
“啊?啥意思,哪有眼前人?”許流量微微站直了身姿,先是怔愣不解,目光在對面兩人身上分別打了來回後,逐漸變得複雜艱難,“我靠……不是吧,挺大方啊……”
“……”
不管過了多少年,林簡還是時常會被許流量驚奇迴旋的腦回路所折服。
但他卻不再多言,只是稍稍看了沈恪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很淡地對他笑了一下。
“……靠,打啞謎啊,在哥們兒面前你倆玩什麼心有靈犀呢。”許央看著面前兩人一副“我懂你”的神情,半是吐槽半是感慨道——
“不過……有時候還真有點羨慕你們這種雙向奔赴的病情……呃,愛情。”
“少貧,走了。”林簡揮揮手,淡聲道,“等你殺青那天再來給你送花祝賀。”
他們告別了好友,走出劇組拍攝地。
影視基地外已經是一片夕陽漫天,橘色調的晚霞下,沈恪很自然地再度拉起林簡的手,問:“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沒了。”林簡不動聲色地微微收緊與他交握的手指,回答說,“回家吧。”
於是,沈恪就輕輕笑了一下,牽著他走入那片豔霞餘暉深處。
“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