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那樣。
“不耽誤。”林簡覺得自己的心跳先是急促地跳了幾下,而後又在這道穩穩沉沉的嗓音中慢慢降速下來,“司機備好了車,可以出發了。”
沈恪和他一起乘電梯下樓,期間林簡始終走在慢他半步的位置上,兩人之間隔著一道不逾矩的距離。
這種周正合宜的距離感一直保持了去酒店的一路,車上,沈恪坐在後排,林簡坐上副駕,
() 目光偶爾掃過後視鏡時,沈恪低垂著的眉目便在視線中一閃而過。
這場酒會算是半正式性質,席間雖然不乏商圈大佬名人政要,但畢竟是行業協會的宴請,所以整體氛圍十分放鬆。
沈恪自然走到哪裡都是焦點中心,林簡手中拿著一杯酒,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從容隨性地應付著一波又一波過來敬酒攀談的人,心中自由估量。
作為隨行的助理,場上某些人敬過來的酒,他沒資格喝,只能沈恪親飲,但這樣的人畢竟全場也挑不出幾個,所以等後來再有人端杯過來攀關係,到了最後要以“敬您一杯”作為結束時,林簡便非常自覺有眼色替下這一波。
有時候只需要抿一口作為回應,但有時候卻需要引頸灌下一整杯。
畢竟是入職半年來第一次隨沈恪應酬,所以他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紕漏或是不妥帖之處。
沈恪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林簡這份潛藏的心思,只以為是徐朗臨行前向他交待了什麼,可等到他連續喝下三個整杯時,沈恪終於蹙了下眉,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畢竟“有敬有回,次次跟隨,只喝三杯”是沈恪一直以來的習慣,而徐朗不會不告知臨時被抓壯丁的林簡。
沈恪側目,看著身邊替他與再次繞過來敬酒的人周旋且滴水不漏的青年,微微眯了下眼睛。
而等到最後林簡要慣性舉杯時,沈恪卻很輕地格了一下他的手腕,隨後笑著衝面前的那位老總舉了一下手裡的酒杯,笑道:“您客氣了。”隨即抿了一口杯中酒。
對面先是一怔,而後受寵若驚地喝下滿杯。
林簡怔然看著這一幕發生在眼前,又看了看被從天而降的“超級大獎”砸暈圈後幸福離去的那位老總的背影,有些狐疑且不適地皺了下眉。
而若是一開始只是懷疑的話,那麼隨著這場宴會臨近尾聲,沈恪都沒有再給他擋酒的機會,林簡終於慢慢坐實了自己心底的猜測。
——儘管已經很用心了,但可能還是他哪裡出現了失誤,所以,沈恪寧願後半場自己舉杯,來及時止損。
有了這個認知後,林簡驀然變得消沉了幾分。
但鑑於他一貫清清冷冷的作派,所以即便心底藏了消極念頭,表面上也依舊是一副不動聲色地模樣。
宴會結束時已經很晚了,春末夏初的時節,夜風還是有些涼的,而當林簡隨沈恪被一行人送出酒店大門時,天空竟然飄起了絲絲細雨。
春雨沁寒,林簡站在細密的雨幕之中,被酒氣蒸得有些微微發暈的腦子閃過的第一念頭,就是身邊的人喝得更多,若是再淋了雨,恐怕會著涼。
司機去停車場取車,沈恪不喜歡一行人站在門口對他行注目禮,所以到了樓下後便與身後送行的人道了聲再會,徑直走下臺階,往停車場的方向去了。
而由於不是公務宴會,所以這個人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就沒有穿西裝外套,現在走在細雨中,上身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而已。
林簡站在他身後,先
是愣了幾秒,隨即抿了下嘴角,就當是藉著三杯1573給他的勇氣,徑直脫下身上的外套,幾步追上沈恪,反手就披在了他的身上。
身上驟然一暖,冷雨夜的清寒之氣霎時被阻隔,沈恪腳步一頓,被林簡這神來一筆直接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