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年的到來,白狐化就的女子面容驚喜,她看著這個面容愈發成熟堅毅的少年,不免欣慰一笑。
“娘!”陳萍開口喊道,此番強忍著眼中淚水,沒有矯情。
“一月不見,我兒好像又長大了些。”女子輕聲說道,她抬手拍打著少年的腦袋瓜,臉上略有些不捨。
陳萍感受著女子身上的溫度,他也笑了。
很好,這樣就很好。
有溫度的夢,何其美好。
他在孃親懷裡沉沉睡去,不知年月,不知風雪!
塗山並不高,但是沒有人能登頂,就是因為塗苓一脈,執掌塗山萬年。
當初大禹治水,欲將淮水南引,開闢塗山主峰,一分為三,甚至都用上了迎娶塗山長女‘女嬌’的辦法,故而身為塗山傳人,塗苓按理說,應當是有機會做到不死不滅,神魂永存的,可奈何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時光不再,塗苓的靈身也不知所蹤。
……
彷彿有一股寒氣吹向陳萍的鼻尖,少年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天空黑壓壓一片。
林生淮此刻正騎在陳萍身上,滿臉虛汗,賣力的朝著少年的人中吹著小風。
“你幹嘛?”陳萍嚇得一哆嗦,不好的感覺再次生出。
林生淮有些疑惑地看著一驚一乍的少年,他問道:“我幹嘛了?”
“你,你,你,你好生無恥……”陳萍有些怒氣。
南方聖人不由得倆眼一瞪,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陳萍,語氣玩味的調侃道:“你不對勁!”
“你對我……做,還說我不對勁?”少年氣急敗壞。
怎料,這美男子依舊是神色淡漠,他趴在少年的耳邊冷聲說道:“都說了,你不對勁。”
陳萍呆滯當場,只覺得腦袋瓜裡一陣嗡嗡作響,他下意識問道:“你剛在衝我吹氣,想幹什麼?”
“幹什麼?呵呵……”林生淮笑聲悠悠,他看著倒在地上一臉失了真的少年,反問道:“你覺得,我想幹什麼?”
四目相對,陳萍只覺得林生淮的眼中放出一道閃電,白皙的臉頰在灰暗的天色下,愈發顯得若冰蓮般純粹,這傢伙……好像還真不簡單。
“你難道……”
“難道什麼?”
“對我心懷不軌!”
“哪裡啊?”
“那你衝我吹氣幹什麼?”
“得,又回來了……”
陳萍突然死死盯著林生淮的雙眼,咬牙切齒的問了這位南方聖人八個字。
“你到底,為什麼,吹氣。”
林生淮滿臉無辜,但這次看著陳萍認真的樣子,他仔細想了想沒有敷衍。
“不是為了給你輸送靈氣救命嗎?”
“那你為什麼騎在我身上?”陳萍兩眼冒火。
林生淮回答道:“我給你做……”
“做什麼?”少年兩眼一黑,心中暗罵。
“人工……呼吸啊。”南方聖人無奈。
“你還?”
“還什麼?”
陳萍擦了一下嘴唇,有些惱火。
“人工呼吸啊,不得有人工嗎,你這小崽子,到底天天在想些什麼啊?”林生淮一臉黑線。
陳萍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美男子,他突然愣在當場。
等等,自己的嘴唇,自己的臉……
好像一點兒也不疼啊。
難道剛才,那也是一場夢?!
好傢伙,少年不禁羞愧的閉上了眼睛。
就是啊,自己這一天天的,到底都在想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