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晚上兩天可好?”
陳萍無言,他倒是真的很想在這裡與張誠多待上幾天,多講講這世間的道理,多看看這小鎮的風光。
可是,整個禹州需要他……
張誠看著少年的神情,他緩緩低下了頭。
“張兄,我……”陳萍想要對讀書人說些什麼,卻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張誠沒來由緩緩點了點頭,讀書人自言自語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很孤獨……”
一個真正寂寞的人,並不是因為他缺少所謂的朋友而寂寞。
就像張誠,總是能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故而也並不缺朋友。
但他,依然很寂寞。
因為他的靈魂,沒有人能夠共鳴!
除了陳萍……
“也許,應該出去走走。”少年開口說道,看向張誠的眼中多了些許期待。
讀書人搖了搖頭,張誠慘笑道:“還不是時候!”
陳萍拍了拍書生的肩膀,“其實是不是時候,一直都是你說了算。”
張誠看著陳萍,沒有說話,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雨越下越大,擊打在二人頭頂的那顆龍爪槐上,將最後幾根枯黃的樹葉也敲落了下來。
陳萍嘆了口氣,少年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因久坐而發麻的大腿根。
“走了。”陳萍呼喚道。
年輕讀書人站起身,同樣拍了拍大腿,跟在少年身後,他沒有說話。
次日清晨,待到第一縷晨光破曉,一駕馬車便已然在吊腳樓前停靠。
陳白坐在駕位上,手持馬鞭,精神飽滿。
少年經過第一次酒精的洗禮,總算是不再似先前那般青澀,舉手投足間逐漸有了些成熟姿態。
張誠強撐著疲憊的身軀從床榻上爬起來,他腳步踉蹌的走下樓梯,來到門口,神情有些落寞。
“張兄,一塊兒啊。”方才下樓的陳萍在讀書人身後高聲喊道,連帶著將腳步踉蹌的讀書人嚇得渾身打了一哆嗦。
年輕書生嗤笑著搖了搖頭,張誠笑道:“不了,若是此生逐江水,入海終有相逢時。”
書生釋然。
說罷,他抬手作揖,低頭後久久未起。
陳萍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情也是跌入谷底。
但好在少年終歸是少年,當他看到天際一行南歸雁,不免也是釋然。
“雁南飛,雁北歸,回雁峰在衡陽北,我等自許逐流風,縱使萬里亦相逢。”少年感慨,他也是深深作揖,而後久久未起。
二人彷彿都怕看到對方的臉,怕看到對方臉上的,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