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
章碧桃出身官宦世家,沒有他的支援,朱金茂也坐不穩那個位置。她今天和林思武第一次見面,聽他亂講,在心裡也是被他氣得不行。
林思武的話風,是以彼之道還制於彼——你說條件,我就給你分拆開,避重就輕,你是可以搞定我一個,但是現在的形勢是朱金茂犯事兒了,牆倒眾人推,你就是擺平了我,那還有其他人呢!
章碧桃是玲瓏心,自是一點就透,心想——打蛇隨杆上,你打我這條蛇,我就借勢爬過去反噬你,於是開口譏諷道:“那按你所說,不追究老朱的刑事,你可以做主嗎?”
“我只能傳話,我也不想管啊,可誰讓你們認定了我啊!”
林思武一句話就把章碧桃的話給懟了回去,林思武心想——這是你上門來找我的,“上門的不是買賣”這道理你都不懂,那是你蠢,與我何干。
章碧桃被氣得幾乎要吐血,咬咬牙,看向權智謀,眼中幾乎要冒火。
“刀仔,不可仗勢欺人,佔理也需謙讓,小章是帶著誠意來談的。”權叔也是老狐狸,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小子這就是仗勢欺人,藉著朱金茂落到你手上了,說出的話分明是不想協商。
“權叔,退一萬步來講,就是我這次放過朱金茂了,可這仇已經結下了,又怎能保證他以後信守承諾?!”
林思武心裡本身就對講數這種手段不認可,江湖固然是人情世故,可是,是人情就有薄厚,就涉及是否肯還人情的誠信問題。
章碧桃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思忖著:“他林思武這話是想繼續把水攪渾、讓我自己開價碼!”
章碧桃心裡對自己老公朱金茂恨之入骨——為了一個臭女人,給人抓住把柄,被人趁虛而入,危及自己整個家族勢力,真該千刀萬剮。
昨晚,章碧桃就已經想好了,現在朱金茂的這攤子事兒,不能不管。自己再噁心,也得吞下去。否則整個家族勢力會被連根拔起。賠錢沒關係,只要關係在,那點錢很快就能賺回來。可是如果關係沒了,就像大樹被連根拔起,以後就完蛋了。
“這樣,我們賠三百萬行不?”章碧桃開口道。
“那你自己找她吧!”林思武一口回絕。
“那你說多少?”章碧桃氣急敗壞,用力地一拍桌子,把杯碗盤碟震得嘩啦啦響。
“大伯,我該給的面子都給了,走吧!”林思武突然覺得自己錯了,就不應該給林闊海的面子,飛快地拿起手包,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推開椅子,轉身離去。
林闊海自是明白人,見談崩了,不好意思地對權叔一拱手,訕訕地說道:“權叔,我和你一樣也都是中間人。”
說完,對眾人尷尬地笑了笑,搖搖頭轉身離去。
“五百萬!”章碧桃還在身後叫囂著,二人連頭都不回,依次走出包房門,只留下章碧桃的喊聲在包房裡迴盪。
章碧桃慌了,急切地看向權叔,哀求道:“權叔,你幫忙說句話啊!”
“你讓我說什麼好,林闊海身家十幾億的,你開口給個三五百萬。”
權叔氣得橫眉倒豎,嘴角一個勁兒地哆嗦,一跺腳,也起身要走。章碧桃急忙拉住他,一臉悲切地說道:“權叔,你幫我問問,幫我問問啊。”說完眼淚簌簌落下。
“小章啊!我是看你去世的老竇面子啊!”權叔哆嗦著甩開她的手,神情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