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盼著她好,只要她開心,我是打心眼兒裡開心的。”
“兄妹?你和她已經是第四代,是可以結婚的。”
“這我知道,媽~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林思武有些苦惱,林婉的思維迴路和自己不太一樣,尤其是這幾年,他明顯地感覺她有些不靈光。
“好,那你說,你是啥意思。”
林思武沉默了片刻,目光避開母親視線,望向窗外。遠處,榕城的清晨被一層不透明的霧霾籠罩,一如他此刻的心情,迷茫而沉重。
粥很熱,林思武出了一身汗,有些煩躁,開口講道:“媽,我不說了,我同意訂婚還不行嘛,反正又不是結婚,再說就是結婚了,也是可以離婚的。”
說完之後林思武感覺心裡有些發虛,大口嚼著糯米餅,咕咚一口吞下。結果一抬頭,看見林婉在抹眼淚,心情愈加慌亂起來,急忙望著林婉的臉,緊張地安慰她:“媽~你想多了,沒有埋怨你的意思呀,唉~我只是……我只是還沒準備好,對婚姻,對將來,我覺得還有很多不確定的東西。”
“嗚嗚,刀仔,都是媽不好,從小沒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林婉哽咽著,她已經認定了——是自己的失敗婚姻給兒子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媽,你看我們現在這不是挺好的嘛!我上班了,能自己養活自己了,……你別哭了啊。” 見母親落淚,林思武鼻子發酸。
林婉用紙巾擦拭了眼角上的淚水,輕輕握住兒子的手:“刀仔,媽知道你心裡有你的打算,但別忘了,阿珍是個好女孩,值得你給她一個承諾。”
母親的手很堅定,這讓他的迷茫微微消散一些。他點了點頭,心裡升起一種感覺,就是童年時被媽媽摟在懷裡的那種感覺,心裡頓時安定了許多。
林婉叮囑完林思武,起身收拾碗筷。
母子同心,剛才林思武見母親傷心,心裡自然是有些酸澀,現在反省剛才自己說的話,知道自己確實是說重了。呆呆地想了一會兒,覺得抽空要和林慧珍好好談一談。
今天是星期六,林思武約了阿珍,要陪她出去玩。吃完早餐看看時間還早,於是到陽臺,把衣服收了,又看了一會兒法學書,磨蹭到八點半,喊了一聲:“媽,你沒事兒吧?”,得到回應後,聽林婉聲音中氣十足,這才放下心來,拿好東西出門。
自家距林慧珍家只有幾步之遙,按門鈴進門後,冼桂花和他寒暄幾句,對屋子裡大喊:“阿珍,刀仔來了,你快點收拾,莫讓他等。”
林思武坐在沙發上,打量阿珍家,這還是他第一次來。
“刀仔,喝茶!” 冼桂花把茶給他放到茶几上,坐在他身邊,笑眯眯地打量他,問道:“阿婉今天在家幹啥呢?”
“我早上……她在家裡,還不是洗洗涮涮。”林思武本來想說——早上惹了老媽生氣,擔心母親的病,想讓冼桂花上午抽空過去看看,話到嘴邊覺得非常不合適,一是怕冼桂花深究原因,二是讓冼桂花去看媽媽有些過分了,於是就把話鋒一轉。
“你媽那病不能幹重活,你平時要注意,還有你媽遇到事情喜歡胡思亂想,你要多開導她。”
兩人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阿珍打扮美美的,拎著小提包來到二人身旁,笑著對林思武說:“刀哥,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沒煩吧?”
“沒覺得啊!”
阿珍輕手輕腳地走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眼角微微彎起。她細心地為林思武撣去左肩膀上的灰塵——那是林思武在走道里不小心碰到的,阿珍的動作自然輕柔,彷彿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隨後,阿珍遞給他一杯熱茶,二人指尖輕觸,林思武心尖一顫,身上酥酥麻麻的好似過了電流。
林思武坐在沙發上,目光溫柔地追隨著阿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