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曉在玄關處迎接,親手接過他帶來的禮物,滿臉笑容慈祥:「過來吃飯就行了,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
林路勾唇一笑:「阿姨,都是一些家常的點心,您和叔叔嘗一嘗。」
只有魏晉陽氣定神閒坐在客廳沙發上,李春曉最先走過來,把禮品袋放在茶几上,抬頭遞了個眼色給他——拿什麼喬!
魏晉陽緩緩起身,林路隨後而至,一臉笑容和煦,彬彬有禮問好:「叔叔,您好!」
魏晉陽點點頭,招呼他入座。
林路在長沙發的外側坐下。
魏晉陽給他斟了一杯茶,林路道謝,雙手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
亦步亦趨跟著林路的魏琪,站在沙發旁邊很是掙紮了一下,最後靦腆地在他的和魏晉陽的中間空位處坐下。
魏喜在後面掛好林路的大衣,走過來時,只聽見自己爸爸不甚客氣道:「來都來了,怎麼又送茶點啊!」
輕飄飄的語氣裡貌似有一種對又是茶點的嫌棄。
魏喜不假思索地說:「爸爸,這都是京都的點心,林路帶回來給我吃的!」
魏琪跟著說:「我最喜歡吃點心了!」
李春曉打圓場說:「這和果子配茶最好了。」
魏晉陽:「……」
李春曉從櫥櫃拿出來一套自己珍藏的精美骨瓷雙層點心盤,裝了幾樣林路帶來的點心。
全家都知道這是她極其寶貝的藏品,重大節日才拿出來裝點儀式感,此刻和漂洋過海帶回來的京都點心也很配,魏喜和她一起細心擺好盤,客廳明亮的光線下,茶几上精雕細琢的手作點心也高階奢華了起來,儼然五星級酒店美味的下午茶。
林路溫聲笑道:「叔叔阿姨,您們嘗一嘗看,這都是幾款冬季限定的點心。」
魏琪不需要他招呼,飛快叉起一塊吃起來。
林路夾了一塊粉糯的迎春乾果放在點心碟裡,捧給魏喜。
迎春果鐫刻成梅花樣,晶瑩剔透的粉色麵皮,裡面裹有紅豆,魏喜坐在他身邊,舀一勺送進嘴裡,q彈的餅皮和綿軟的豆沙一起在舌尖化開,甜到心口。 她今天穿家常的黑色高領貼身羊絨衫,搭了一條同色絲絨吊帶長裙,細細的肩帶襯得她肩頸纖長,裙子長及小腿,剛剛從他身邊走過時,裙擺飄飄蕩蕩拂在他的腿上。而此刻她就坐在離他只有一個巴掌的距離,他動動腿,她的裙擺就能纏繞在他的褲腿上。林路不動聲色朝她那邊移動了一點。
李春曉把魏喜吃乾果子的神情看在眼裡,笑眯眯給林路也夾了一塊一模一樣的迎春果:「小路,你也吃!」
京都乾果都是甜口,魏晉陽素來不喜甜食,挑了一塊看似淡口的青綠糰子,捧場幾大口吃下去,甜得他滿嘴發膩。
林路還帶了幾盒茶來,茶葉配和果子倒是都搭好了,他想去新泡一壺更解膩的茶,翻了一下裝茶葉的禮袋,咕噥道:「怎麼沒有綠茶?」
魏喜噎了一下:「……」
林路言笑晏晏:「叔叔喜歡喝綠茶?那我下次帶來。」
李春曉都受不了魏晉陽那張嘴了:「不用理他,醫生說了他腸胃不好,要少喝綠茶,你帶的紅茶和普洱茶就很好。」
魏琪毫不客氣道:「大伯,你都幾年沒喝綠茶了!」
魏喜吃完最後一口迎春果,把水果盤朝他面前推一推,提高聲音:「爸爸,你吃點水果吧!」
水果盤裡是昨天魏喜和魏琪一起去超市特意買的車厘子和陽光葡萄,魏晉陽哪兒能不明白女兒讓他吃水果的真正意圖,不過是堵上他的嘴罷了。
他感慨著女大不中留,挑了一顆清爽點的綠葡萄吃下,一抬頭瞥見窗外紅梅灼灼,而魏喜和林路對窗坐在一起,郎才女貌,一對璧人,終於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