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你給這麼大的小孩喝咖啡?」
虞垚故作驚訝地聳聳肩:「原來小孩不能喝咖啡嗎?可是咖啡和奶粉明明一樣是液體不是嗎?」
他怎麼能這麼淡定?
就算真的有人不知道小孩不能喝咖啡。
甚至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那杯咖啡的溫度對於這麼大的小孩來說太燙。
就算他真的已經是一個蠢到連這種常識都不懂的蠢貨,可他難道沒聽到小孩哭?
很明顯是他讓育兒嫂往奶瓶裡灌咖啡餵孩子的,因為作為育兒嫂,哪怕膽子再大,也不可能不提醒僱主,更不可能當著僱主的面,對僱主的孩子做這麼惡毒的事情。
文沐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先響起。
「虞垚,我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文沐回頭,見虞小姐從外面進來,緊蹙的眉頭毫不掩飾的表達著她的厭惡,看向雙胞胎弟弟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
她第一次見到冷靜含蓄的虞小姐這麼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情緒,一時間有些怔住。
同時也鬆了口氣。
虞垚卻好似沒有感受到親姐姐對自己的厭惡一般,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育兒嫂面前,一隻手像拎垃圾袋一樣將育兒嫂懷裡的小孩拎到虞熾面前:「姐姐,你看我一點都不會照顧小孩,他是你的親侄子,你可以幫忙照顧他嗎?」
小孩哭的嗓音已經啞到破音失聲。
虞熾冷漠的後退一步:「你,以及你的東西都離我遠點,很髒。」
虞垚臉上的笑消失:「可是你連保姆的小孩都能收留,為什麼不能接納自己的親侄子呢?」
虞熾直接撥通了小區保安部的電話:「我家有人闖入,請幫忙把他請出去。」
「姐……」
虞熾無視了他,繞過,責問站在廚房門口的龐阿姨。
「為什麼要放陌生人進來?」
龐阿姨第一次見虞熾這麼生氣,搓著手無措地解釋:「我不知道,我只是……」
「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要放任何陌生人進入我家。」
虞熾皺眉語氣冰冷的近乎不近人情。
趕在保安過來之前,虞垚終於不再糾纏。
將孩子丟給育兒嫂,然後離開了別墅,育兒嫂忙跟在他身後。
虞垚已經走了,但別墅的氣氛仍舊冷凝。
「為什麼不管?」
虞熾從她面前走過時,文沐忍不住問。
虞熾腳步頓住,沉默一瞬,說:「我管不了,虞垚是個瘋子。」
文沐道:「你可以答應照顧那個孩子。」
虞熾問:「然後因為這份好心,被一個瘋子纏上嗎?」
文沐噎住。
大概是那個孩子被虐待的畫面與她而言太過有衝擊性,以至於讓她失去理智。
現在理智被強行拉回,她說不出反駁的話。
虞熾比文沐高出一些。
見她垂下眸子,唇抿的發白,顯然沒聽進去自己的話,虞熾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冰涼的手指落在自己下巴上的一瞬,文沐後脊僵了僵。
睫毛輕顫,她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神情像一個冷厲到不近人情的長輩,可冰涼的指尖卻輕柔的拂過她緊抿的唇。
她的語氣帶著一些斥責,卻又似乎帶著一些哄人的意味。
她說:「別咬自己。」
耳尖染上一絲燥意,文沐偏頭,躲開她不合時宜的逗弄。
虞熾捻了下指尖,說:「你還小,如果不是足夠幸運的話,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冷漠永遠比善良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