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一些東西給震了出來。
一卷畫軸沿著玉階往下滾落,慢慢鋪陳開,展現出畫中人的真容。
暝暝回首看了一眼畫,再往前看了一眼長宵宮前青冥的塑像。
雖然這兩個形象都沒有具體的樣貌,但畫師與雕匠所展現的氣質與衣著都與青冥一模一樣。
畫像落款“東海枯礁”,不論運筆、色彩還是意境……這幅畫都值得上一場高規格的拍賣會。
原來,陸懸一擲千金買的畫像是青冥。
暝暝想起陸懸之前在錦河城上方一閃而過的柔軟眼神。
他很愛這位存在於傳說中的、逝世不知多少年——甚至很可能屍骨無存的傳說人物。
於是她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將畫像捲起,遞還給陸懸。
陸懸的毛絨爪子接過畫像,他定定看著暝暝,將畫像塞回了玉鐲。
“老傢伙怎麼把這幅畫也塞進來了?”
暝暝很難想象自己當年在荒夜原裡救的那位可憐少年也成了別人口中的“老傢伙”。
她拍了一下陸懸的腦袋,擠進了人群之中。
此時,長宵宮的雲端之上,修仙世家的弟子們也在注視著那些朝雲端之上湧來的修士們。
凌空陣法之上,長宵宮長老、陸危與數位實力位於仙界前列的修士一道觀摩著這場盛會。
陸危身著一襲白衣,眼覆白綾,氣質凜然出塵。
他正點燃了一段香,將之放在白衣與青冥面前的供臺上。
很難想象,像他這樣一看就不信命運的修士也會祭拜仙人。
“雖然祖上青冥公主曾說過她不喜這樣的禮數,但若無傳承,萬年之後又怎還會有人記得她們?”
溫韶負手而立,對陸危如此說道。
“為何是公主?”陸危抖了抖香灰問。
“因為當年隨青冥公主征戰四方,為她衝鋒陷陣的那位將軍一生都喚她為公主,以前長宵國的人都聽習慣了,也便這麼叫了。”
“後來呢?”陸危問,“將軍如何了?”
“荒夜原都留不住,那位將軍自然也屍骨無存了。”溫韶苦笑。
他又看向那些朝長宵宮走來的年輕修士們,笑道:“過去只是過去,如今是如今。”
陸危頷首。
“無涯君,你們問天城的那位少主呢?”溫韶好奇問道。
“不知。”陸危懶得提他。
“可請少主先上來候著,在東海試煉裡他的實力可謂一鳴驚人,要入長宵宮確實只是走個過場。”
“他在下邊。”陸危當然知道陸懸藏在何處,整個長宵宮都逃不過他的洞察。
他感受著在人群中央那位女子的輪廓,沈家二小姐,痴愚得如撲火的飛蛾。
——
長宵宮登仙會報名處,登記名冊的年輕修士運筆如飛,多少繁雜的資訊過了他的耳也能被他理順。
“好,水雲島的夏辛和洛隨一道,你們一起進幻境,下一個——”
“嗯?錦河沈家?”看到暝暝遞過來的名冊,一直埋頭處理資訊的白少寧終於抬起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