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
“若是喜歡,嘗一嘗便好了。”他傾身對暝暝說。
暝暝眨了眨眼,略作思考,心道也是,都做夢了她怎麼不能嘗一下?
就舔兩口也不算破了自己的規矩。
暝暝抬起腦袋,準備飛快地在陸危臉上碰一下。
只有她這樣頂尖食客才知道,很多動物身上那塊進食說話時會牽動的臉頰肉才最是美味。
不過……陸危寡言,他的臉頰肉動得少,味道會不會沒那麼好吃?
不對不對,她只是舔一口嚐嚐鹹淡而已。
暝暝抿著唇,暫時停住了自己的動作,陸危耳側的髮絲垂在她的臉上,似乎在勾引著她去觸碰、舔舐、食用他。
“暝暝,這是人類的親吻。”他按住暝暝的後腦,正待傾身吻下,教教這位蛇妖什麼是人類的親密行為。
但下一刻,暝暝的身體陡然向下墜落,原本的山洞地面變為無底深淵。
如百年前一般,她在他面前離開。
“暝。”他喚了她的名字,縱身與她一道躍入深淵。
暝暝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在往下墜,她終究還是沒能嚐到陸危的味道,這種求而不得的感覺讓她抓心撓肝,甚至有些痛苦。
但深淵的另一頭是冰冷的呼喚,有人在敲她的房門。
從夢境中抽身只需要一瞬間,暝暝翻身坐起。
她聽到屋外傳來敲門聲,還有陸懸那冷漠的聲音響起:“沈二小姐,昨晚的《仙術入門》看完了嗎?”
暝暝對他的聲音充耳不聞,她咬了咬唇,低頭抬手,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她的自己的肌膚也是冷的,與陸危身上的熱意截然不同,那近在咫尺的世間美味就這麼在她面前溜走。
暝暝睡眼惺忪地去給陸懸開了門,她盯著他,面上是平靜神色。
好,不愧是系統給她安排的天命之人。
聞著他寡淡的氣息,暝暝方才在夢裡暴漲得幾乎無法控制的食慾瞬間平息。
“你——”陸懸低眸瞧著他,白皙的俊臉微微紅了。
從那荒唐夢境中醒來的暝暝不知自己她的臉已紅透了,額上還滲著些許汗水,面上洋溢某種不可知的情愫——實際上是尚未平息的食慾。
“快些去洗漱。”陸懸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臉。
暝暝道了聲:“好。”
“你昨晚不會夢到我了吧?”鬼使神差般,陸懸問了這麼一句。
暝暝睜著眼睛說瞎話,哄他:“是。”
“荒唐。”陸懸冷聲道。
暝暝已冷靜了下來,她將房門關上,平靜的、纏繞著霧氣的眸子低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方才她饞得受不住了,醒來後咬了一下自己的手,現下,她的手背上多出兩道深深的齒痕,隱隱有鮮血往下淌。
傳說有貪婪到極致的蛇會銜咬自己的尾巴,連自己的身體也吞下。
暝暝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想,若是放縱自己的慾望,有朝一日她也會變成那般可怕的樣子吧。
她慢悠悠將自己的長髮束好,認真佩戴上髮飾,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優雅。
暝暝會認真做自己手頭上的所有事情,因為只有將注意力放在別處,她才不會老想著吃。
收拾好自己後,她才拿過桌上的《仙術入門》看了起來。
與此同時,幾萬裡外的西境問天城中,寂涼仙殿中央的玉床之上也有人睜開了眼。
陸危睜眼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他的眼上還覆著白綾,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離開荒夜原百年之後,他第一次做?了夢,果然是夢見了她。
她的聲音如以前那般輕軟柔和,還是愛吃,還是用毫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