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去,枝上梅花被她的動作拽了一朵下來,她下意識叼著了。
叼著花,她看到陸懸出現在門口。
而她正趴在距離陸危最近的梅花樹上,這畫面難免有些難以解釋。
暝暝冷靜地自己唇上白梅摘了下來,遞給陸懸,給自己找補。
“我在給你摘花。”暝暝道。
她在樹上伸出手,下邊的陸懸抬手,將這朵白梅花接過。
“大晚上的,這麼有雅興?”陸懸撇了一眼陸危所在的院子,涼涼說道。
暝暝揉眼:“睡不著。”
“為何?”陸懸問。
“你不在。”暝暝答。
這話倒是不假,如此寡淡的一個人在她身邊很能激發她的睡意。
“哄我?”陸懸笑。
“沒有。”暝暝從樹上跳下來,她重新靠在了躺椅上,果然陸懸在這裡,她的慾望就減退很多。
她困了,於是半合上雙眼。
見她睡意不假,陸懸便坐在一旁陪著她,這種感覺熨貼奇妙,動作熟悉得彷彿他做了千百遍同樣的事。
“以前有人這麼陪著你嗎?”陸懸問。
“有。”暝暝睡得迷糊,隨口答道。
以前是陸危,再以前呢?忘記了。
記憶消失是因為它沒有必要存在。
陸懸抱著她往屋內走去,暝暝在他身上睡得沉了,他見她沒有反應,便開始自言自語說些不知所謂的話。
“盔甲殘片消失了,起先我也很驚訝,但後來我發現是我自己吸收了它。”
“我與這位萬年之前的大將軍是否有些淵源,我應當是他吧,無數次在夢裡我都會見到她……不……是你。”
“你會成為青冥,在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那些畫作與神像都有了臉。”
“我的心,也是因為是你才跳起的嗎?”
陸懸將暝暝放在榻上,認真問她。
暝暝翻了個身,她睡得沉,根本沒聽見陸懸在說什麼。
——
次日,溫韶早早地便與陸危聯絡。
“什麼,你說盔甲殘片在陸少主身上消失了?”
“嗯。”陸危在通訊陣法前頷首。
“這殘片……唉……其實它也說不上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按照古長宵國的風俗,所有的死去之人都要焚作飛灰,葬於天地。”
“這些年來我們儲存著大將軍盔甲的殘片為了紀念它,細細想來,也沒按長宵的習俗來令他安息。”
“如今它與陸少主產生共鳴後消失,或許是少主的靈息激發了它最後的靈氣,令它自行消失了也說不定。”
溫韶對此倒是沒有太多在意,這些上古靈物都有自己的命運,他也不強求留著。
“嗯。”陸危應。
交代完事情,他便打算結束這個話題:“若無其他事,我就去授課了。”
“什麼,無涯君你當真要授課,這等事交給長宵宮的其他長老就好。”溫韶驚訝。
“既然她選了,我就要負起責任。”雖然當時只是隨手交給溫韶信物,但現在真的有人選擇了他,他自然也不會將暝暝給拋到一邊。
“不愧是無涯君啊。”溫韶感慨。
溫韶心道那沈家二小姐真是好運氣,不僅被問天城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