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互慶賀,汗水從他們的面頰上流下。
好一派歡慶景象。
暝暝正愣神間,塔頂屋簷下響起一人低沉的聲?音:“公主?,小心。”
她回身望去,寬大的袖袍被暗夜的風吹起,萬千燈火將?他的臉頰照得明?亮。
他有一張很熟悉的臉,鼻尖上有一點痣,薄唇抿著,清冷如仙如月。
是陸懸。
暝暝縱身跳了下來,落入他的懷裡,彷彿天上的一隻蝶翩然落下。
“燕月塔已建成?。”陸懸對她說,“公主?不必自己去點最後一盞燈。”
“塔太高,太危險。”他牽著她的手說。
“燕月塔是為了迎接天界戰神燕山月所建,明?日,戰神就會降臨長宵國,助人族戰勝大妖脩。”陸懸如此說道。
暝暝胡亂點頭,她想,這脩蛇毒創造這麼一個上古時?期的幻境,讓他們回到過去,是想做什麼?
她懶得去回憶當年的細節,就這麼跟著陸懸走下高塔。
塔下還有許多平民?,他們皆是來賦徭役的,就為了建下這座迎神的高塔。
可現在人族與妖族的戰爭正盛,平白?多了這麼一項勞民?傷財的專案,難免有些?匪夷所思。
暝暝輕聲?笑,她的笑聲?引起身後陸懸的注意。
“公主?見民?生艱苦,為何要笑?”陸懸問。
“回去吧。”暝暝搭上他的手,沒再言語。
暝暝在這幻境之中過了幾日,她沒有當年的記憶,但肢體的習慣還在。
迎神的祭典她也有條不紊完成?了,一杆烈炎長劍刺破雲霄,燕山月出現在暝暝面前。
果?不其然,他生著一張與陸懸極為相似的臉,陸危成?了當年的戰神燕山月?
祭壇之下,暝暝托腮看著他,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那?般誘人美味。
開玩笑,哪一位神身上能有這般濃烈的感情味道?
這幻境之中,處處是漏洞。
暝暝無奈地打了個哈欠,罷了罷了,就隨著這脩蛇的意願演下去,看最後他能擺出什麼令人驚訝的東西來。
作為青冥公主?,她上前給天界戰神燕山月奉上一杯酒,同時?,她也看到了陸危還蒙著眼。
天界戰神眼上還覆著白?綾,何其詭異,陸危到了這樣的幻境裡也不忘他當年和暝暝的約定?,這白?綾死活扯不下來。
他也注意到了成?為青冥公主?的暝暝,兩個在幻境中還能保持意識清醒的人在碰杯的那?一瞬間交換了默契。
“公主?。”陸懸護著暝暝走下祭壇,他寸步不離她的身邊。
看來,唯一沉入幻境的只有他。
傻小子。
暝暝沒牽住他伸過來的手,獨自走入宮殿之中,既然演,就要演得像一些?。
她沒記得青冥公主?有什麼出入都要人扶著手的習慣。
脩,好像你的想象力也不怎麼豐富。
暝暝的實現看向虛空,纖密的長睫眨動,到目前為止,她竟然還沒看出脩蛇毒的目的。
第三十三口
暝暝靠在寢殿的?榻上, 隨意取了本書過來看著。
書籍內的?文字熟悉,看得她發睏,所?以暝暝眯起眼睡了過去。
深夜,她被沉在自己身上的?某個身影驚醒。
一睜眼, 她看到?陸懸正傾身靠?在她的?身側, 伸臂虛虛攏著她。>>
“怎麼?”暝暝也不驚訝, 她只是懶懶掀起眼睫, 瞧了他一眼。
隨手將他推開, 暝暝困得很,還想繼續睡覺,卻猝不及防再次被他拉進懷中。
“公主不是每晚都要見我嗎?”陸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