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暝暝有些昏昏欲睡,她抬眸看著陸危,耗費了些法力為他擺了一個傳送陣法。
“他們應當覺得你?是被我擄走?的。”暝暝讓陸危先離開, “你?先回去。”
陸危一手按著躁動的戰神劍,一面側過頭看她:“你?到現?在還趕我走??”
“人類皆痛恨妖族, 尤其是蛇,天界要殺我, 定是不死不休, 你?要與我一道被天界追殺?”暝暝歪頭問他。
她不理解,自己分?明是擔憂他的性命,怎麼就成?了她趕走?他?
“去吧,他們暫時進不來荒夜原,我先歇著睡會兒。”暝暝將?腦袋埋在自己屈起的雙膝之間,她困極了。
陸危反手將?她擁進自己懷裡, 他將?暝暝造出的傳送陣法擊碎了。
“我不會離開。”他說。
暝暝的肩膀顫了顫, 她有些無奈,悶悶的聲音傳來:“你?在等我把你?吃了嗎?”
陸危死死拽著她的手。
暝暝靠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她困極了,之前好不容易積蓄起的力量早已?耗盡。
陸危見她沉沉睡去, 也有些無奈了,他知曉自己能在夢中見到她,於是也閉上了眼。
他們在夢中的那片麥田旁相遇。
暝暝站立在白梅樹下的三塊墓碑旁。
她穿著寬大的袖袍,攏著袖子,定睛看著陸危。
“他沒留下來什?麼東西,最後的那副盔甲也被天界的人收走?了,我沒辦法給他立碑。”暝暝說。
“回到原身之後,我就知道你?是他,生著一樣的眉眼,還有一樣的先天之疾。”
“有些抱歉,我又治好了你?的眼睛,但?跟著我,總歸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暝暝冷靜地對陸危說,卻還是在拒絕著他。
陸危並?未離開,只是大步走?向她,傾身將?她拉進懷中。
他低眸,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岔開了話題:“你?從未對我說過你?的事情?。”
“你?若不問,我可都要忘了。”暝暝走?到第一塊墓碑前。
這?是玄凰的墓碑。
“這?段故事裡有我嗎?”
“沒有。”暝暝回答。
在她漫長的年歲裡,就算是陸危的兩世也不過佔據了她生命的很短一段時間。
她的靈智生在人類剛有文?明的蠻荒時期。
——
蛇是會冬眠的,暝暝在冬季也會睡去。
她在一株乾枯的老樹上尋了處溫暖的洞穴,盤了進去。
這?一年人類採伐山上的樹木去建造他們的房屋,暝暝所棲身的老樹沒有人要,但?也被推倒下來。
老樹骨碌碌從山上滾了下來,僵硬著盤成?一團的暝暝也滾進了雪地裡。
她還沉睡著,直到雪地的盡頭出現?一串腳印,一位穿著厚厚棉衣的小男孩跑了過來,被硬邦邦的暝暝絆倒。
“哎喲——”他叫喚了一聲。
他發紅的手把暝暝抱了起來。
這?是一條蛇。
善良的男孩把暝暝揣進懷裡,很快跑回了家。
暝暝在他的懷裡甦醒,喚醒她的是食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