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秘密的他覺得陸懸又好笑又幼稚,只評價道:“有病。”
他隨意收拾了些陸懸的東西,就命人給他帶去了。
回房休息的時候,陸危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矇眼的白綾,在這柔軟布料之下,是一雙可見光明的眼睛。
他的目盲確實是早就好了。
是夜,陸危合衣而眠,忙了這麼多日,今夜他才有空閤眼。
與此同時的暝暝也終於把陸懸給應付過去了。
“明天看!明天一定,讓我睡覺吧。”暝暝揉著眼睛走向自己的房間。
她趕著去睡覺,沒留神步伐大了點,超出會讓陸懸心臟停跳的距離些許。
兩人都發現了這個疏忽,即便暝暝馬上就朝陸懸靠近了,但他還是察覺了些許變化。
在親手將機械心捏碎之後,他的心並沒有因為遠離暝暝停跳。
“莫動。”陸懸讓暝暝停著,自己往後退。
直到退了十丈多距離陸懸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了要停跳的跡象。
他有些驚訝。
“距離變遠了。”暝暝對他說,“那你今晚去我隔壁房間睡覺。”
陸懸:“?”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你就只關心這個?
他暗自想著心跳停跳距離變長的原因,沒再說話,在房門前與暝暝分開。
暝暝回房之後,猛力打了個哈欠,若得不到充足的睡眠,她可壓不住自己膨脹的食慾。
她懶懶一倒,整個人撲到了床上,拽過被子就睡了過去。
對於暝暝而言,她的睡眠就是暫時的死亡。
在醒來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她不會有夢境不會有思考不會有意識,她的思緒深處是一片虛無與黑暗。
蛇是不會做夢的。
但這一晚上,她第一次在睡眠中有了意識,她來到一片荒蕪之境,眼前是黑色的荒漠,無名之風呼嘯著捲起沙礫與枯草。
她做夢了,並且來到了熟悉的荒夜原。
暝暝身處高處的山洞前,她第一次在睡著之後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她試探著往前走一步。
她沒邁動自己的步子,垂在她身下的是一條長長的蛇尾。
荒夜原是仙界唯一的絕境,這裡所有法術都會陷入紊亂,她也維持不了自己的人形。
忽地,身後傳來響動,好像是有人朝她奔了過來。
暝暝吸了吸鼻子,正待回頭去看,卻先被一人從後拉入了懷中。
他的懷抱溫暖,心跳蓬勃,氣息誘人,落在她耳側的吐息灼熱撩人。
“暝暝。”他埋在她的頸窩,低低喚了聲。
第七口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還有讓暝暝過了百年也忘不了的美味氣息。
是陸危。
暝暝嚥了下口水,這些天和陸懸呆久了,她還以為自己變了,變得沒有那麼貪婪。
果然,這還是沒見著好吃的。
現在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陸危甚至能聽見她咽口水的聲音,手指撫上她的唇,他低聲問:“怎麼在夢裡也還是餓?”
暝暝第一次見夢中人還清晰地記得自己也是在夢中的,她咬了咬自己的唇,剋制住想要啃咬他的慾望。
這麼些年了,雖然人類對於她來說是絕佳的食物,但她確實沒有對人類動手過。
“我怎麼會在這裡?”暝暝抓住他的手,放了下來,她不想展露自己對他的貪婪。
她說話時,語氣如以前一般熟稔,彷彿這個夢境將她拉回了百年之前。
“我夢見你,所以你來了。”陸危對她倒是誠實。
百年後兩人在夢中重逢,或許是明知在夢中的緣故,他們的對話並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