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就沒有看中沈霽呢?
這也是陸懸喚蘇羽前來的目的,以他的眼光早就看出光是在控火一道上沒有人能指導暝暝。
讓蘇羽與暝暝相見,不過是他篤定蘇羽不會放棄她這麼一位奇才,給她一個直達長宵宮第三輪試煉的機會。
暝暝看也沒看蘇羽,她困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用。”
“茗兒,注意禮貌!”沈付忍不住出聲訓斥她不知禮數。
蘇羽愣了愣,卻還是笑了起來,道了聲“好”。
當晚,沈家設宴款待蘇羽,暝暝自然也懶得參加這種人多的宴會。
回了蘭軒屬於暝暝自己的小院子裡,陸懸才恢復了人形,他盯著暝暝看了許久。
“為何不答應?”
“他有自己的弟子,多了一個我,相思府的弟子不就少了一個機會?”
“那也是他們自身修為不夠,機緣未至。”
暝暝揉揉眼睛,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陸懸,只能抬起腦袋對他笑了笑,想要搪塞過去。
就算長久以來未突破修煉桎梏,她也是離飛昇只差一線的大妖,修為閱歷比許多修士都高上許多。
萬事皆有因果機緣,即便現在的她隱藏了身份,那也不能仗著自己的修為去佔了別人的機會。
但暝暝活了這麼多年歲,偏偏雙目純粹清明,在有些事情上清澈天真如孩童。
就如她現在這一笑,展露的是單純的笑意,不帶絲毫討好與獻媚的意味。
“傻子。”陸懸看著她道。
暝暝繼續托腮對他笑:“傻子喜歡你。”
第九口
陸懸定睛瞧著暝暝的笑臉,她的眼中纏著朦朧的霧,將所有的情緒掩藏。
她的笑只是笑,不帶任何感情。
一本書蓋到了暝暝眼前。
“光憑一招控火術在登仙會里走不了多遠。”他說,“你過來,我教你法術。”
“好。”暝暝依著他,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掌心上,感受他身體裡的法力流淌。
“水至柔,馭使水元素的時候要以身體裡較細的經脈去控制,化柔為韌,方能發揮出這元素的效果。”
暝暝歪著頭,她的指尖一點,虛空裡就湧出清泉。
“就是如此,再加強法力的輸出,切忌用力過猛。”
暝暝還在笑,她覺得陸懸教得很是認真,他在享受傳授知識的快樂。
陸懸的指導沒有任何問題,這幾乎都是寫在修仙典籍裡的金科玉律。
只是其他修士學習的時候,沒有這麼一人抓著手,一點點地幫助她引導靈氣的流動。
暝暝手指屈起,指尖撓在他的掌心,一汪清泉潺潺流淌而下,在即將墜地時化作一條透明的小水蛇,又纏回了陸懸的手臂。
“是這樣嗎?”暝暝的唇角翹起問。
陸懸低眸看了眼繞在自己手上透明的水蛇,輕哼一聲道:“你倒是聰明。”
“不聰明,我愚鈍。”暝暝收了法術。
她此言非虛,能如此快掌握這控水法術也不過是她本就對這基礎法術熟知。
若她不愚不痴,又怎會困囿千年不得飛昇呢?
——
好幾日光景過去,也很快到了長宵宮登仙會的日子。
雖然沈家並不待見暝暝,但還是送她一起去了長宵宮。
沈家備好雲舟送即將去長宵宮的四人往蒼梧地界而去,暝暝走在最末,她在雲舟上回身看向沈家。
在主宅深處的蘭軒屋頂上,似乎有一人的身影朝著她揮手。
她靠在雲舟側旁,在雲海之上開啟蘭夫人臨走前塞給她的食盒。
內裡躺著幾枚形狀不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