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茗兒回主家的藉口來見我?”
靈竹一下一下順著蘭夫人的長髮,頭也沒抬地答。
“聽嘉山那邊傳來的訊息,是二小姐幫了西境的無涯君一些忙,立了功呢。”
“這孩子不見有什麼修煉的天賦,成天就想著吃和睡,她也能幫上無涯君的忙?”蘭夫人道。
此時,院外忽然響起人聲:“家主,家主你怎麼來蘭軒了?”
聞言,蘭夫人也顧不上只梳到一半的頭髮,朝門外撲了過去。
“沈郎,沈郎……你來了?這麼多年你怎麼不來看看我?”
“沒關係!我在這裡等你十年,百年,千年都可以,沈郎,你快進來呀,蘭軒的門從來沒有關過……”
“你們人呢,快把沈郎帶進來啊,愣著做什麼?”
“沈郎,蘭軒的下人不聽話,明日——不!今日我就把他們都趕走,你快些來吧……”
隨著蘭夫人奔跑的動作,她本就沒束好長髮披散下來,狀若瘋魔。
蘭軒裡的侍從默默注視著她,有些膽子大的已經轉過身去偷笑起來。
也不知是誰在院外喊了一嗓子,他們家主怎麼可能會來蘭軒呢?
自從蘭夫人瘋了,沈付就對她避之不及了。
一個假訊息,一個玩笑也能惹得她這麼一位曾經修為高深的修士在院中徘徊,彷彿冤魂,模樣可悲可笑。
而此時的蘭軒之外的蓮池旁,沈霽朝一旁氣喘吁吁的侍從拋下一枚靈石。
“做得好,我就知道那個瘋婆子會相信,聽說她曾經也是聞名東境的修士,現在真是一點當年的模樣都看不到了。”
“真可憐,哼,你就替沈茗還債吧,莫盈姐現在還傷著呢,要不是她自己遮遮掩掩,怎麼會惹得莫盈姐出手?”
沈霽聽著蘭軒裡傳出的悽然呼喚,總算將前幾日受的氣順了不少。
“回去吧,去醫館那裡,我還要看看莫盈姐。也不知道在長宵宮的登仙會之前她能不能恢復,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的!”
沈霽轉身,一扭頭,她看見暝暝安靜地站在蓮池的另一側,也不知道在這裡呆立了多久,聽了多少秘密去。
不過……沈霽暗自想道,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以沈茗的修為應當聽不到就是她策劃了這個惡作劇。
所以,她抬高下頜隨意朝暝暝喚了聲:“二姐。”
暝暝沒應下,她的耳力自然沒有沈霽想的那麼差。
走到沈霽面前的時候,暝暝抬眼懶懶瞧了她一眼。
此時此刻,她眸中纏繞著的朦朧霧氣徹底散去,露出一條上古巨蛇本該有的眼神。
這是不加掩飾的冰冷食慾,它比惡意敵意殺意這些氣息更加令人恐懼,因為這代表著她眼中的這個人與砧板上的肉無異。
二者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級的平等存在,捕食者與被捕者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令人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勇氣。
在這對視的一瞬間裡,沈霽的呼吸被嚇得暫停,她竟被暝暝的隨意一瞥嚇得身子發軟,站立不穩。
“九姑娘!”在侍從的驚呼聲中,沈霽被嚇得向後仰倒跌在水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