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謀面。
下一刻,暝暝被陸懸攔腰抱著跌到了榻上,他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手掌按在她的脖頸處,殺意點亮眼眸。
暝暝抬起眼睫,她的呼吸被剝奪,一雙眸子卻還是纏繞著漫不經心的霧氣。
“怎麼啦?”她問,聲線是一貫的平靜,卻柔軟似水,像是繃著一滴露水的蛛絲。
“知曉我舊疾的,是天鶴莊、焚天閣……還是長陵溫氏?你知我今晚來嘉山採集春熒,能得到這個情報的只有天鶴莊,你究竟下了什麼毒?”
陸懸袖中探出一道如遊蛇般的長鞭,逐漸纏緊暝暝的脖頸與四肢,其上鋒銳的倒刺如鱗片翕張,在暝暝的肌膚表面碾過,卻無法傷到她。
方才與沈霽對峙時受傷,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想暴露身份,才裝作普通修士。
“什麼什麼?”暝暝聽得一頭霧水,她的長髮在榻上散開,歪頭疑惑地注視著陸懸,他說的每一個稱呼她都沒聽說過。
“裝傻?”陸懸想到絞緊長鞭,卻無法催動自己的法寶,他的身體……不想傷害她。
“陸懸,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暝暝抬手,碰了一下他的鼻尖的痣。
“你在我面前昏迷,我不想你受傷就把你帶了回來,就這麼簡單。”
暝暝的指尖探入長鞭與自己肌膚擠著的縫隙,慢悠悠地將陸懸的法寶扯了下來,這法寶傷不到她,卻讓她的呼吸難受得緊。
神奇的是,陸懸的法寶在她手中卻乖巧聽話,竟然乖乖鬆開了她。
“你真好。”暝暝還以為是陸懸自己鬆開的,面上多了絲淺淺的笑意。
她平日分明沒多少表情,笑時臉上卻多了一對可愛的酒窩。
暝暝生得不似尋常蛇妖絕色妖媚,臉頰略圓,桃腮粉面,杏眼含霧,彎起嘴角眼眉時盈盈笑意似春波盪開,這一眼雖不攝人勾魄,卻望盡了陸懸的眼底。
陸懸側過頭,將她鬆開,他暫時奈何不了她。
暝暝只能暫時留在他的房間裡,她上下打量著陸懸,思考自己該如何攻略他,與他產生感情。
可她確實對他不感興趣,這人在她眼中當真一絲滋味也無
——不像百年前荒夜原裡的那個倒黴鬼,與他分開之後,她睡了足足百多年才壓下了自己對他的食慾。
那個倒黴鬼是暝暝見過最美味的食物。
她的思緒不知飛到了何處去,陸懸卻背過身按住自己的心口。
在這裡有一枚世上最精妙的機械心臟,是他的長輩耗費數年精力打造,內裡有無數嵌合運轉的小型陣法。
只要這個世界上有風有水有靈氣有呼吸——有一切流動著的事物就能讓它維持運轉。
但它在見到暝暝的那一瞬間停擺,取而代之的是他靠近她時響起的……屬於自己的心跳。
暝暝又開始想吃的了,她歪過頭去,靠在陸懸的床榻邊睡了過去,這一覺便睡到了次日晌午。
但第二日清晨,在暝暝沉睡時,嘉山內部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自嘉山始,八十萬三里地界都是沈家的屬地,看似遼闊龐大,實際它在仙界並不算頂尖的勢力。
仙界東境在當年的神妖大戰中立下汗馬功勞,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