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月所用之劍。
他是燕山月,承了天?界的任務,來人間上演這一場誘她上鉤的戲。
現在,他應該抽出?這長劍,從後將它送入暝暝的胸膛,與天?界合力誅殺這魔種。
心跳聲愈烈,陸?懸舉劍。
但此時,有一人從主位上飛了下來。
看?不見,並不代表聽不見,天?生失去?視覺的人其他感官有多敏銳?
陸危的感知敏銳到能聽清楚光柱之中的暝暝身體是如何被黃金鱗碾壓的,他也能聽見天?界之上結陣的聲音。
這是針對她的一場徹底的陰謀暗算。
若當年暝暝沒有救下他,站在這裡的是他死在荒夜原的幽魂,又或者是在主位之上什麼也看不見的長輩?
可他都不是。
不是幽魂,也不是盲人,更不是無關的路人。
他愛著她啊。
陸懸猶豫著愣在原地,自他身後,一道疾風掠過。
陸危劈手奪下他的劍,自己執劍衝了上去?,戰神之劍威力非凡,非常人可以掌握,他卻能輕鬆駕馭它。
一劍破開光柱,他的身形也遁入這片由天界諸神創造出的虛空之中。
此時的暝暝已經完全?被盔甲束縛住了,她的全?身上下都覆滿了黃金鱗,就?連因為掙扎變回的蛇尾也金燦燦。
陸危能感受到那黃金鱗下暝暝強橫的力量依舊在搏動。
她分明有能力掙脫這束縛,卻還?甘願被這副有毒的盔甲牢牢緊鎖。
還?這樣等著,是在等死嗎?
陸危朝暝暝的方向靠了過去?。
天?界之上,合力誅殺暝暝的天?界眾神感應到了陸危的氣息。
“有人闖進?來了。”他們驚聲說,“不是燕山月。”
“是神尊歷劫的最後一具幻身。”伏紗雪的聲音響起?,她往後慢悠悠飛去?,姿態悠閒。
“我去?人間時,他還?目盲著,這一遭……應該不會出?現意外了。”
眾神心下稍安,繼續認真對付暝暝。
為神者,無心無情無慾,那最強大的神明需要三具幻身分別?歷劫遭難才可誕生。
不看?不聽不聞——斷絕一切情感的來源,神尊的最後一具幻身是“不看?”,作為主身,他的這具幻身歷劫卻多舛。
上一次,他的目盲竟被治好,最後不得善終,無法迴歸神位。
這一次……應該不會出?現意外了吧?
意外若多了,說是命運也不為過。
陸危執劍飛身上前,他沒有絲毫猶豫,將束縛暝暝身體的——長宵國大將軍的最後一副盔甲擊碎。
驟然間,暝暝睜開迷茫的眼,她感覺束縛自己的鎖鏈盡數消散,原本被剝奪的感知也逐漸清晰。
她最先聞到的是陸危的味道。
她迷茫著扭過頭去?,一雙溫柔與殘暴交加的眸子出?現在陸危眼前。
他是如此清晰地看?著她,身體的每一道輪廓、每一處細節都收入眼中。
暝暝站立在四散的盔甲中央,她靜靜看?著陸危,睜大著自己的眼睛,似乎要落下淚來。
在她漫長的年歲裡,有很多人愛她戀她信仰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