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能以一己之力?將脩蛇毒壓制得喘不過氣來。
“毒?”暝暝的腦袋狠狠將無數黑風撞進大地?深處。
她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你知道當年你那主人是如何在彌留之際對我落淚的嗎。”
“可惡。”暝暝將蛇毒吞了下去?,大量脩蛇毒瞬間被?消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暝暝說話時?,靠在陸危身側的陸懸身子動了動,但?在這混亂之中,誰也?沒?有察覺他?的異樣。
這場單方面對脩蛇毒的剿滅持續了數月,長宵宮的眾修士眼睜睜看?著那片黑暗的土地?逐漸被?光明代替。
脩蛇毒……就這麼?被?清理乾淨了?
那片被?毀去?的土地?卻是再也?回不來了,這裡形成一處虛空。
原本看?上去?還?有實體的荒蕪原野實際上是暝暝蜷縮著的身體,還?有落在她身上幾萬年的風沙。
現在,暝暝本體恢復,荒夜原便完全空了一塊。
忽然,陸危感覺到暝暝的身形正?在快速變小,他?的身體也?在不斷往下墜落。
暝暝重新化作人形,而陸危也?在虛空中穩住身形,飛了起來,單手將暝暝給接住了。
暝暝落到他?懷裡,打了哈欠,大戰完一場,她果然繼續困了。
於是,陸危就這麼?一手抱著她,一手拎著陸懸走出了荒夜原。
荒蕪的盡頭是長宵宮修士接應陣法的光芒,他?緩步走出,溫韶已迎了上來。
“無涯君,那脩蛇毒是你消滅的嗎,那巨蛇的身影可是脩蛇的幻影?”
“並——”非。
陸危這句話沒?能說出口,因為暝暝抬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怕他?亂說,她還?下了個禁言法術。
陸危對她沒?防備,再加上她這法術實在是霸道,他?竟然只能噤聲。
溫韶將受傷的陸懸接了過來,他?還?問:“沈二小姐可受傷了?”
“她無礙,只是被?嚇得暈過去?了,我領她回飛舟上休息。”陸危只能依著暝暝的意思說。
待溫韶離開,陸危也?沒?有將抱在懷裡的暝暝放下來。
“我沒?有替你扛下功勞的打算。”陸危說。
暝暝那禁言法術,他?竟真的抵抗不了。
“你這要他?們如何看?青冥公主?”暝暝輕聲說。
“更何況,這是我與他?的恩怨。”她懶洋洋回道。
恩怨?和脩蛇?
又恩又怨,除了怨還?有恩?
陸危反覆咀著這兩個字,竟給他?品出一絲泛酸的滋味。
所以,就在暝暝走神的時?候,他?的手突然輕輕拍了兩下她的屁股以示懲罰。
暝暝被?他?拍得翹起腳問:“你做什麼??”
“何來恩?”陸危側過頭盯著她,幽幽問道。
第三十七口
暝暝低眸看他, 這回,她沒?有說話了。
她說:“恩情已償。”
那些埋藏在久遠記憶裡的畫面細細想來也模糊,她總是會想些不該想的畫面。
譬如幾萬年前的雪天,還有暮夜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