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目前最大的問題,一切都圍繞金人南下來的。尤其太上皇都帶著一部分官員跑了,整個東京城都處於大變之際。
最重要的一點,皇帝上位後,讓王宗濋控制了殿前司,現在和皇帝對著幹,極可能又被抄家滅族。
皇帝不要臉,那就是無解的。
張邦昌的心在滴血,試探著道:“官家,臣捐贈五千兩銀子。”
“嗯……”
趙桓的聲音拉長,卻透著冷意,目光似乎又看向王宗濋的方向,也看了眼殿外李邦彥屍體的方向。
張邦昌心頭一突,連忙改口道:“官家,臣捐贈一萬兩白銀。”
“好!”
趙桓微微頷首,讚許道:“張相公捐贈一萬兩白銀,急公好義,堪為人臣表率,朕甚是欣慰。”
張邦昌酸溜溜道:“官家過獎,這是臣該做的。”
趙桓目光又落在白時中的身上,問道:“白相公,張相公捐贈一萬兩白銀,你呢?”
白時中心中罵娘了。
張邦昌你個狗雜種,皇帝稍稍壓迫,你怎麼就扛不住呢?
你抗住了,老夫就不需要大出血。
白時中抿著嘴思考一會兒,無奈道:“官家,臣也捐贈一萬兩白銀。”
趙桓笑著一一往下問。
政事堂的宰相,每個都捐贈了一萬兩白銀,當然李綱除外,因為他沒什麼錢。即便如此,李綱說了傾盡家資,態度沒得說。
後續官員依次降低。
趙桓全部問完,看向一旁的黃經,問道:“捐贈的額度,記下了嗎?”
黃經弓著背,恭敬道:“請官家放心,奴婢全部記下。所有的錢財合計,有四十八萬六千五百兩白銀。”
趙桓眼前一亮。
近五十萬兩白銀,加上李家抄沒的錢財,就有了啟動的資金。
有了錢,才能裝備軍隊。
這一回殺了李邦彥,加上百官慷慨解囊,一波暴富了。
趙桓心中也是微微激動,吩咐道:“你安排人,在三天內登門收錢。既然允諾了,就必須做到。做不到,就是欺君之罪。”
黃經說道:“奴婢領命。”
滿朝百官心中酸溜溜的。
皇帝不要臉,皇帝與民爭利,簡直不當為人子。
偏偏皇帝找了個冠冕堂皇的抗金理由,又有李邦彥欺君的前車之鑑,沒有人敢頂回去。否則自家被殿前司的人搜查一番,正經官員誰經得起查呢?
又不是李綱那樣的憨憨,為了抗金不惜死不惜財。
趙桓定下李綱拜相,又募集了足夠的錢,卻沒有半點的放鬆,接下來要安排种師道擔任樞密使的事情。
這才是大問題。
李綱拜相是文官的事情,張邦昌、白時中等人雖然牴觸反對,也只是少部分人,許多忠君愛國的人不會反對。
种師道擔任樞密使,卻是再次打破大宋的慣例,再次提升武人的地位,不僅文官反對,連皇室宗親都可能反對。
連李綱都可能站出來。
因為李綱也是文官。
趙桓卻必須這麼做,大宋的根子,就是文官管得太多,導致武將不振。
要糾正文官領軍的錯誤制度,必須是武將擔任樞密使。文官可以參與對外戰爭的大方向決策,卻不能去幹涉具體的戰事。
趙桓要立規矩,藉著金人南下的機會把文武分開,避免文官亂插手武將的事情。
恰是如此,种師道擔任樞密使很重要。
趙桓目光掃過所有人,正色道:“朕登基已有數月,常言道國無儲君,朝廷不穩,天下不安。朕決定立皇長子趙諶為太子,兼任天下兵馬大元帥,諸卿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