閎早就採用非常手段,要讓趙楷體面了。
齊閎接過了書信拆開瀏覽,只是越往下看,臉色越發的難堪,一張胖乎乎的臉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一樣。
管家看到這一幕,也知道事情不好了。
肯定出事兒了。
管家低著頭,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齊閎看了好半晌,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沉聲道:“皇帝真是欺人太甚,真把我江南路的人當豬狗處理嗎?”
“去傳話,請薛家、王家和秦家來議事。”
薛家、王家和秦家都是江寧府的大家族,又因為憑藉著江寧府的便利,自身的家族放眼整個江南路,乃至於南方地區,那都是實力很強的。
趙楷在江南路清查寺廟,處置了許多寺廟,齊家、薛家、王家和秦家都受到影響。
好在,四大家族商業很多,就算一些土地受到影響,整體上仍然是很強勢,沒有傷到根本。
管家去傳話,沒過多久,薛家、王家和秦家的人聯袂來了。
薛家的家主名叫薛琮,已經六十出頭,身材瘦削,拄著一根柺杖,背脊也略微佝僂,給人垂垂老矣的印象。
王家的家主名叫王磐,四十出頭,身材魁梧,燕頷虎鬚,彷彿一個赳赳武夫。
實際上,王磐卻是極為細膩縝密的人。
秦家的人名叫秦鍾,也是四十開外,身材瘦削,身上有著一股儒雅氣,一副讀書人的姿態。他搖晃著手中的摺扇,微笑道:“齊兄請我們來,難道是京都傳來了好訊息?”
王磐說道:“莫非要調回趙楷了?”
薛琮捋著花白的鬍鬚,沉聲道:“齊家主神色凝重,一副肅殺的姿態,難道是朝廷傳來了壞訊息?”
齊閎點頭道:“的確是壞訊息。”
“第一,我們組織的彈劾,所有奏摺送入了朝廷中,卻如泥牛入海,沒有半點的訊息,壓根兒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第二,汪伯彥帶著人去叩闕,卻被直接斬殺,請願的人紛紛逃竄,還有很多人死在了皇城外。”
“第三,皇帝安排了御史大夫陳東,帶著人乘船南下,往江南路來了,要調查江南路的寺廟情況。”
“陳東來,擺明了是給趙楷撐腰來的。”
齊閎神色嚴肅,開口道:“目前局勢很不利,你們說說看該怎麼辦?尤其是陳東最善於針對大家族,他來調查我們,咱們都容易陷入險境。”
王磐笑道:“咱們在江寧府,或者說江南路,根深蒂固,就算調查也沒用。”
秦鍾沉聲道:“乾脆讓他有來無回。”
薛琮捋著鬍鬚道:“有來無回不合適,因為人死在了江寧府,皇帝震怒下,就會直接調兵殺人了。之前,陳東在京兆府遇到襲擊,難道你們忘了嗎?”
秦鍾沉聲道:“薛老,你說該怎麼辦?”
“半路截殺!”
薛琮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話,開口道:“人死在了來的路上,就怪不得我們了。皇帝總不能,隨意給我們定罪吧?真要那樣,我們的人也一樣會反抗。”
秦鍾笑道:“薛老的安排大妙,我同意。”
“我也同意!”
王磐臉上也浮現出了燦爛笑容。
齊閎思索許久,笑眯眯道:“薑還是老的辣,我也贊同薛老的提議。咱們商量下,該怎麼半路截殺,把事情栽贓給其他人,至少要洗脫我們的嫌疑。”
幾人在一起商量著,說著後續的安排。
大計劃定下,就迅速佈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