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眼神愈發冰冷,說道:“康王一直說祖宗規矩,朕記得祖宗規矩中,嚴禁宗親干涉政務。你身為康王,干涉政務,合理嗎?”
轟!!
趙構腦中彷彿雷霆炸響。
趙桓一句話,戳中他最大的弱點,因為趙宋的宗親影響力非常小,也嚴禁干涉政務。
趙桓深深看了趙構一眼。
原本他對趙構有幾分期許,畢竟這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沒什麼用,只能用來背鍋了。
趙桓呵斥道:“康王,還不退下。”
趙構失魂落魄的退下,臉上神情無比失落。
趙桓目光掃過朝中百官,擲地有聲道:“非常時刻,當行非常之事。目前金人南下,就是我大宋對外的總綱。”
“一切要圍繞抵禦金人安排,种師道擔任樞密使,朕再問一遍,誰要反對?”
大殿中鴉雀無聲。
沒有人再明確的站出來反對。
李綱都已經偃旗息鼓了,張邦昌更是被嚇到,白時中、吳敏和徐處仁都同意,下面的官員自然不敢反對。
朝中也有些硬骨頭。
這些人是主戰派,种師道也是主戰派,現在惹怒皇帝,抵制种師道,不利於抵抗金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先解決金人。
趙桓見沒有人反對,回到龍椅上坐下,吩咐道:“种師道,還不接旨?”
“臣种師道,接旨。”
种師道上前一步,行大禮跪在地上道:“官家恩德如天,臣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違此誓,種家滿門不得好死。”
趙桓眼中掠過一絲笑意。
這是种師道的反饋,以誓言向滿朝諸公明志,保證絕無二心。
趙桓頷首道:“種卿,起來吧。”
“臣遵旨!”
种師道起身回到自己位置,卻愈發謹慎謙恭。
成了樞密使、天下兵馬副元帥,兵權在握,种師道卻清楚,恰是擔任了樞密使,才高處不勝寒,才更容易遭到針對,必須謹慎小心,否則就辜負了皇帝的信任。
趙桓定下了諸多大事,擺手道:“散朝吧,李綱、种師道和王宗濋留下。”
文武百官散去。
唯獨李綱、种師道和王宗濋留下,大殿中瞬間空曠了起來。
趙桓目光落在王宗濋的身上,鄭重道:“舅舅,殿前司必須牢牢的控制在手中,這是咱們爺倆性命的保證。一旦沒了殿前司保護,咱們爺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宗濋鄭重點頭,拍著胸脯道:“官家放心,臣清楚得很。”
“這事兒也不復雜,對底層計程車兵好一點,不克扣他們的伙食,不截留他們的兵餉,對軍中將領多些尊重。”
趙桓讚許道:“舅舅說得對,天下的任何道理,無非五個字‘把人當人看’,去安排吧。”
“臣告退!”
王宗濋行禮後離去。
趙桓的目光才落在李綱和种師道身上,吩咐人賜座,不疾不徐道:“李公、種公,你們一文一武,是朕最後的倚仗了。”
李綱心中激動,鄭重道:“臣誓死追隨官家。”
种師道說道:“誰敢對官家不利,先從臣的身上踏過去。”
趙桓笑著擺手道:“不要動不動說死,朕還仰仗著你們兩人重整山河。”
“我們現階段的目標,是擊敗金國即將南下的大軍,打贏這次生死存亡之戰。”
“守住了東京,穩定了局勢,才有未來。”
“未來,我們要再造山河,徹底讓百姓擺脫疾苦,徹底逆轉山河破碎的局面。”
“未來,我們還要全面反攻,奪回燕雲十六州,完成先祖不曾完成的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