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飽滿,雙目炯炯有神,眼神看人的時候透著某種剛毅與自信。
據邢宴衡告訴她,杜一洋曾經是想要當兵,可是因為父母的成分不好,他的稽核沒有過關。
這麼多年流落在村子裡,舉目無親,吃百家飯長大的他,養成了隨遇而安的性格。
另一個任鐵,光看面相就不是好東西。
一雙眼睛生的細長,還向上高高挑著,身材消瘦,緊緊的包裹著那二兩骨頭,腿細得像麻桿一樣。
他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用手託著下巴,如同在玩味兒的打量。
程鈺不喜歡這個人,更不喜歡他的眼神,只虛虛的點了下頭,當做問候。
任鐵畢竟是邢晏衡的小弟,即便被程鈺的容貌勾得移不開眼睛。也只在偷偷的瞄了兩眼後,強迫自己把頭低下來。
他可不敢再惹邢晏衡,那傢伙打起人來,可是會下死手的。
兩個人進了屋,見邢宴衡的氣色有所好轉,略微關心了幾句,就關上了門,說起正事。
想當初三人從流寇的手裡逃亡回來,能保住一條命也不容易。
現在沒驚動村裡人,沒被官家追究已是萬幸,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做那危險的事。
是以,他們討論的,都是接下來的打算。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如果不趴在門上,根本就聽不見。
不過程鈺還是出了院門,到房後的牆邊守著,以防止隔牆有耳,萬一被有心人聽去,會惹來大麻煩。
三人在屋裡商量了一個來小時,院子裡傳來任鐵的笑聲。
程玉知道他們說完了,走進大門,出於禮貌挽留二人在家裡吃飯。
杜益陽剛想拒絕,任鐵卻一口答應。
“呀,那我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嫂子,正好大過年的,我們兄弟仨喝幾杯!”
任鐵的話音剛落,就被杜益陽給踹了一腳。
“喝什麼喝?想喝回你自己家喝去,喝死你都沒人管!”
任鐵忘了,杜益陽還記得邢宴衡的身上有傷。
而邢宴衡本來是可以避開那幾下的,就是任鐵這個孫子貪財,為了撿幾顆金豆子,拖了大家的後腿。
最後金豆子也沒撈著,還害得邢宴衡捱了兩刀。
任鐵在杜益陽那張冷臉下閉了嘴,訕訕的撓了撓頭。
“我就是說個笑話兒,嫂子那什麼,我就先回去了,等宴衡身體好一些,我們再來找他玩。”
杜益陽點了點頭,和任鐵一塊離開。
只是沒過5分鐘,杜益陽一個人回來,走到程鈺面前說道:“嫂子,剛才任鐵在跟前,有些話我不方便說,宴衡以前打過他的事,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