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家孩子吃得飽穿的暖,過的極好,全都流著淚走了,這其中的孩子,大半都會成為孤兒。”
說到這時,柳大山臉上的嘲弄之色越發不加以掩蓋。
高陽是什麼人?
傳聞很清楚。
再加上這次發難,也是因為清水縣李文正的騷操作,這才掀起問政!
並且柳大山早就想好了,因此他毫不遮掩。
陳勝和綠蘿握緊拳,竭力壓著內心的情緒。
高陽繼續問道,“雖然天下孩子夭折較多,但這麼多的孩子,只怕並非只有配冥婚吧?”
柳大山毫不意外。
他笑著道,“這是自然,高大人可知孟郡守?”
高陽眼中,一抹冷意一閃而過。
“孟郡守如何了?”
柳大山回道,“孟郡守出身豪門,不貪財,也做了一些實事,但他卻有一些特殊的愛好。”
“可堂堂郡守,總不能去青樓肆意而為吧?並且這若是傳出去,他還有何臉色面對百姓?還如何晉升?”
“人人都說青樓齷齪,可縱然是青樓,也沒那麼喪心病狂!”
“但我柳大山不同!”
“所以當我偶然得知後,孟郡守從此便和我的關係牢不可破,高大人,你如此聰慧,應當能明白草民話中的意思。”
柳大山盯著高陽,笑著說道。
他雖並未明說,但高陽卻心底一寒,十分清楚。
綠蘿則是如遭重擊,竭力忍住。
她想到那些孩子,想到初見柳大山,還覺得他是個大好人,再聽著這些一字一句傳入耳中的話,她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柳大山,竟如此壞!
那些孩子,可將柳大山視作救命恩人,甚至一聲又一聲的義父,還主動擋在他的身前,不讓高陽抓走他!
但背地裡,柳大山竟是如此一個惡魔!
他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高陽深吸一口氣,盯著柳大山道:“本官初見那些孩子,那一切都是演出來的?”
柳大山搖了搖頭,“那一切都不是演的,孩子也沒有那麼高明的演技,甚至能瞞過高大人的雙眼,這一切只是因為草民一直都對他們不錯。”
“高大人可還記得“幸運兒”?”
高陽盯著柳大山,心裡一沉。
他沒說話,但這一點,他早就猜到了,至於問出來,也不過是再確認一番罷了。
柳大山自顧自的道,“自從幹這事,草民便在一直防備,光有郡守庇護還不夠。”
“若不是遇到高大人,一般欽差在那景象,便也不再較真查下去了。”
“並且這事也並不費力,給他們一個住處,再找一些破衣禦寒,這幫小孩子能吃多少?並且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懂事的狠,平日他們還心甘情願的為草民做一些事,掃地,除草,搬運米袋,掏糞坑,努力在草民面前表現,只希望草民給他們找個好人家。”
“所謂的“幸運兒”,其實是通往地獄之門,這代表他們被人挑中了,三顆糖就如同死囚臨行前的斷頭飯。”
說到這,
在那燭光的映照下,柳大山臉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只是落在綠蘿眼中,卻比什麼都要恐怖,令她心頭生出無盡的寒意。
柳大山舉了舉手中的念珠,念珠在燭光的照耀下,顆顆圓潤,如上好的舍利子一般,他笑著朝高陽道,“畢竟草民信佛,是個信徒。”
“縱然一些需要放血的活,草民也必須下令,先吃糖,再弄暈,否則草民良心上過不去,但新的衣服不同,那太貴了,所以一般都會扒下來,迴圈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