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連累林舟受傷。
而且剛剛那些話的資訊量也太大了——林舟居然還有個生病的奶奶?
林舟沉默地被牽著,彷彿無知無覺的漂亮木偶,眼裡看不出任何表情。
瞿清則恍若未聞地伸手,再次重複:“齊夏,你的車呢?”
齊夏對上他不自知瘋狂的眼睛,頓了頓,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我送你們去吧,”他笑了下,拿出車鑰匙:“小清,你不是還沒有駕駛證嗎?”
“而且,如果要給林舟道歉過生日,那也不光是你要道歉,以前對他不好的那些人也要道歉啊。”
齊夏看著林舟凸出的白皙腕骨,喉結動了動,輕聲道:“我們一起去瑤山吧”
“一個一個道歉,怎麼樣?”
晚上八九點的瑤山依舊燈火通明。
國道上偶爾有稀疏幾輛車路過,齊夏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嘻嘻哈哈地握著手機:“對,瑤山a區。”
“我們已經先出發了,你們趕緊跟過來哈。”
他結束通話電話,幾秒後,從後視鏡看了眼那兩人。
後座上,瞿清依舊穿著那件溼淋淋的襯衫,暖氣讓他身上的血跡逐漸凝固,淡淡的腥味混合著車內香水的味道,隱隱令人作嘔。
忽冷忽熱的感覺襲來,他似乎有點發燒,但依舊死死握著另一雙手。交疊的指尖慘白緊繃,一時間,瞿清竟分不清自己和林舟的手哪個更冷一點。
但沒關係。
瞿清笑著喃喃自語:“阿舟,我給你定了蛋糕,是茉莉花造型,很好看的”
“一會兒他們來了,我讓他們一個一個跟你道歉,求你原諒”
“明天我們去旅遊好不好?我帶你去國外寫生,我們去看你最喜歡的歌劇院”
林舟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感覺自己正被一層真空薄膜緊緊包圍,周圍的一切都無法真切落入耳中。
像是困在巢穴的飛鳥,死在繭中的蝴蝶,整個世界只剩下模糊潮溼的背景音。
好奇怪。
他不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世界嗎?
疲憊,痛苦,不堪。
可是為什麼,現在卻忽然感覺無法呼吸。
淅淅瀝瀝的雨聲拍打在車窗。
不知過了多久,齊夏終於踩下剎車。
面前是瑤山開設的高階酒店之一,侍者上前幾步撐傘,拉開後座車門。
齊夏眯眼看向臉色同樣蒼白的二人,心情很好地站在傘下。
“小清,到了。”
瞿清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牽著安靜的林舟,就要下車。
叮咚。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宛如溺水瀕死的人看見水上浮木。
林舟的瞳孔在看見來電人的姓名時,倏然一縮。
【經常轉賬的瞿老闆】
瞿寧森。
雷聲乍然在耳邊響起,彷彿兜頭潑下一盆冰水,林舟終於從潮溼的恍惚中清醒。
是了。
為什麼會覺得無法呼吸。
因為瞿寧森出現後,他才終於有了些許喘息的空隙。
因為曾以為一無所有的自己,終於意識到愛和被愛的存在。
因為奶奶的存摺,因為粥粥的眼睛因為,他不想再回到過去了。
他想掙脫。
林舟猛地抓緊螢幕,就要按下接聽——
然而下一秒,有人忽然瘋了般衝上來,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狠狠摔在了積水遍佈的地上。
砰的一下巨響。
金屬外殼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
手機被雨水澆灌,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