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忍不住又開口道,“顧時哥,悅悅還小...”
“好了,我知道了,只要你這些天好好養好身子,我便解了悅悅的禁足。”
顧時看似好說話,可是臉色淡然,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蘇柳溪心裡沒底,終究還是不敢再多說其他。
顧時難得有耐性,一勺一勺喂她喝藥。
這藥,從喝下去的第一口,她就感覺到了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剛才顧著給虞悅希求情,她的心思沒在藥上。
這會整完藥見底了,她突然打了個寒戰——這味道,跟她在夢中喝的那一晚苦得舌根發麻的藥汁一模一樣。
熟悉的劇痛傳來,再次慘白著臉抓住了顧時準備放下藥碗的手。
“顧時哥,我肚子好痛。”
一團嫣紅再次染紅了她的被褥。
顧時連忙起身。
“找劉大夫。”
好不容易熬了一宿才回到醫館的劉大夫,還沒坐熱,又被請了回去榮郡王府。
“不對,這脈象不對啊...”
劉大夫皺眉將蘇柳溪的手放回去幃帳後。
“若是王妃服下小老兒的藥,昨夜已經將穢物清理乾淨了,斷然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才對,定是還服用錯了什麼東西。”
翠娥在一旁連連擺手,“真的沒有,我家小姐,就要服用過你開出來的方子。”
劉大夫滿頭冷汗,快要哭了,“可是這並不是服下小老兒開出方子的症狀,這...這明擺著是有人要害小老兒,求郡王爺明察啊。”
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對方的目標是蘇柳溪。
顧時的下頜線崩得緊緊的,“現在她的情況如何了?”
他心心念唸的,還是蘇柳溪的身體情況。
如今他已經將近而立,府上只有一位王妃,膝下人丁單薄。
除了筱筱一個親生女兒,並沒其他親生孩子,說不急,是假的。
他榮郡王府,總要後繼有人...
“請恕小老兒醫術不精,”顧時的臉色實在難看過了頭,劉大夫本來有點微微佝僂的腰彎得幾乎要對摺,“王妃身體本來還很虛弱,如今又喝下了這大寒之物見了紅,往後,只怕有礙子嗣了。”
顧時雙拳緊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你口口聲聲說這不是你的房子,可有證據?”
“小老兒開的房子都在藥堂留底,若是小廚房有藥物殘渣或者王妃有喝剩下的藥汁,小老兒就可以給自己證明清白。”
顧時反手只想那碗還剩下一小口分量的藥汁,“還剩下一口。”
劉大夫喜出望外,上前捧起藥碗輕嗅,很快,他眼眸微亮地放下了,“不對,這不是小老兒開的藥。
最起碼,小老兒的藥裡要用的是十蒸十曬的熟地黃,熟地黃溫補,適合產後婦人供養氣血,可是這藥汁帶苦澀味,顯然用的是生地黃,二者功效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