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還一臉糾結。
似是不忍心將顧筱筱送到莊子上。
沈慕兮冷笑,“若是你的魄力大一些,對我或者蘇柳溪其中一方乾脆果斷,我都對你刮目相看,偏偏你卻像牆頭草一樣搖擺不定,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可惜啊可惜...
可惜她識人不清。
現在,她已經死了。
不僅人死了,她那顆愛顧時的心也在這些天顧時對待蘇柳溪的溫柔小意間逐漸碎成靡粉。
如今,她小小的心願,大概也就只剩下可以看著筱筱平安長大。
陳十六早已在榮輝堂外守著,看到顧時失魂落魄出來。
立刻關切問道,“主子,怎麼了?”
顧時本能地想開口,看清來人是陳十六,猛然想起追風已經死了。
他硬是把話憋了回去,“無事。”
話是這麼說。
可梳洗過後,他卻依舊輾轉反側。
閉眼就是當初在丹陽時候的艱難日子。
日子很苦,有時候冬天連飯都吃不飽,偏偏母妃驕縱,只顧自己享樂,不顧他們的死活。
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活不到回來京城了。
直到後來,遇到沈慕兮。
自從遇到沈慕兮以後,她總有辦法讓他不挨餓受凍。
兩人之間,明明他的年歲比她的大,可是她卻偏偏像個姐姐一樣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是沈慕兮太強勢了。”
他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莫名其妙被點名,本來想嘗試去女兒那裡的沈慕兮本能地激靈一下。
再看顧時,後者正在看著帳頂自言自語。
她飄回了顧時床邊。
又聽到顧時繼續說道,“對,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沈慕兮太強勢...況且...她還算計了我跟溪溪。
不,即使不算計我與溪溪還是不能分開,溪溪背後是蘇府,有了蘇府這一層關係,以後我榮郡王府就會更上一層樓,一切都是為了榮郡王府...”
聽到後面,都是顧時一些給自己做心理疏導的話。
沈慕兮連白眼都懶得翻一個。
“行,你開心就好。”
她當時是多缺愛,才找了這麼個玩意?
...
大理寺。
“不好了大人,不久前咱們在女屍身上搜到的平安扣也不見了。”
杜仲慌忙去給裴望稟報,“之前是木鐲,如今是玉扣,這盜賊似乎對我們大理寺很熟悉...”
裴望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清茶,茶盞中氤氳的蒸汽掩去了他眼底的冷意。
“也許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下旨,讓我徹底停止徹查木蘭山女屍的事情。”
不緊不慢的聲音與茶盞落在書案上的聲音重疊。
杜仲忍不住皺眉,“可是咱們已經差了兩個月,難道任由賊匪的線索中斷嗎?那榮郡王府那邊...”
“茲事體大,這也許也是最好的一條退路,”裴望深邃的目光落在虛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眼下榮郡王府如日中天,既然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硬剛我們反而容易折在裡面。”
“可是....”杜仲還想要說些什麼,被裴望打斷了。
“好了,我先寫摺子,那具女屍...”
想起木蘭山那一具女屍,裴望拿筆的手頓了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他才吩咐杜仲。
“換個地方儲存,讓信得過的人尋個替代的來。”
“大人,你是擔心...有人會趁機毀屍滅跡?”
裴望點頭,“這具女屍到後面肯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