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夫人看到會不高興。
追風嘴巴微動,對上顧時如同淬了霜雪的眼神。
到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來。
他深知若是此時忤逆自家主子,換來只會是小小姐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他最終還是默默嘆了一口氣,灰溜溜地牽著狼狗退下。
“怎麼,本郡王現在說的話都不好使了?”
聽到顧時的語氣不耐,小廝更是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脖子裡,“小的不敢,只是京兆尹那邊派來的人說,在木蘭山發現了一具殘缺且被割了舌剝了臉皮的屍體,屍體髮間有一枚髮簪,他們查過,這是您當初在珍寶閣買的金簪...”
說完,他抖著手,遞上了一方麻布,麻布裡,包裹著一枚由純金打造的掐絲紅梅流蘇髮簪。
髮簪做工精細,以切面精美的紅寶石充當紅梅的花瓣,在不同的光線下,折射出不同的光澤,一眼看去,熠熠生輝。
血紅血紅的顏色,刺痛了沈慕兮的眼。
她雙拳緊握,通紅的眼底迸發出濃烈的恨意——這是蘇柳溪親自從自己頭上拔下簪進她髮間的簪子。
昨天,她第二次逃跑失敗,蘇柳溪冷聲下令讓那些賊匪生挖了她的膝蓋骨。
挖骨的時候,因為太過疼痛,她生生暈過去了幾次,又被冷水潑醒。
等到兩邊的膝蓋骨被完全挖出來,她像一條狗一樣被丟在地上。
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不自主地全身痙攣,鼻腔之間是血腥味以及溼潤的泥土氣息。
還未等她急促的呼吸平復,蘇柳溪一把扯起她的頭髮,逼迫她與她對視。
她心有不甘,氣若游絲地問她為什麼。
蘇柳溪卻只是溫柔朝她一笑,將頭上的髮簪拔出,插到她的髮間。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不過是看不慣你給他生了一個孩子罷了。”
說完,蘇柳溪用力將她往地上一搡,精美的繡鞋踩在她被挖了膝蓋骨的傷處用力碾了幾下。
沈慕兮好不容易緩和的呼吸再次因為疼痛而變得急促,她想大叫,奈何她還沒叫出聲,就被蘇柳溪笑意猙獰地用力捏住了下巴,目光落在她髮間隨著她動作而晃動的髮簪流蘇上。
這是第一次,她在蘇柳溪眼裡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惡意,“這枚髮簪,是你丈夫親手為我戴上的,你這種活在陰暗院落裡的下賤坯子,永遠都是這樣灰撲撲一身窮酸樣,應該還沒見過這麼精美的髮簪吧。”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身上傷重,沈慕兮連呼吸都挾裹著劇痛,她想抬手拔下發簪,換來的卻是匪頭毫不留情地卸下她的右手。
她的慘叫聲再次響徹天際。
奈何周圍除了聽著她慘叫哈哈大笑的賊匪,根本沒有其他人。
她無時無刻都希望自己可以暈過去,這樣她就能得到解脫。
可是被潑了冷水以後,她就被灌了提神的藥湯,她根本暈不過去。
似是看出了沈慕兮心中所想,蘇柳溪嘴角再次漾出了一抹淺笑,“想暈過去?只怕很難哦,既然你暈不過去,我們打個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