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精神氣彷彿一下子被抽走了許多,一雙眼眸充滿血絲。
儼然一位為愛女傷神的慈父。
可惜,他的“慈”,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幫沈柔,不過只是一個勾引主子的丫鬟離府生了孩子又回來以親戚關係投奔上位,也配我為她耗費心神?”
沈釧海臉色一變,很快又恢復正常。
“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如果沈慕兮剛才的一番話只是試探,那麼在看到沈釧海的態度那一刻,她基本就能肯定。
張氏,是當年那個在假山後勾引沈釧海翻雲覆雨的婢女。
沈曦,也是因為那一次看到兩人在假山後衣衫不整地運動驚叫了一聲被發現的。
那時候,沈曦還小,不知道一男一女脫了衣服動來動去意味著什麼。
在沈曦的記憶中,最清晰的記憶是在她五歲那年,沈府還是縣主府。
父母爭吵厲害,沒多久,她就被送走了...
臨走時候,孃親滾落的淚珠落在她的手背上,冰涼又夾著一絲熱氣。
那種感覺,如今回想,沈慕兮還是難受得想落淚。
“...你個逆女,為父說的話你是半句不聽了是吧。”
身前傳來沈釧海氣急敗壞的聲音。
沈慕兮看到沈釧海一張臉通紅一片。
也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氣的。
果然,一旦一個人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時候,對方即使在你面前上吊,你都只會覺得他在盪鞦韆。
以往都是沈釧海冤枉沈曦,沈曦在沈釧海面前拼命自證卻換不來一個正眼。
如今的位置,似乎顛倒了過來。
沈釧海今日在沈慕兮面前,就像一隻會做表情會說話的猴子一樣,兩人之間有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
她在這頭,沈釧海在另一頭。
無論他怎麼暴躁跳腳,也影響不了她半分。
心中鬱氣似乎消散了些。
沈慕兮面對沈釧海的神色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那般淡漠,連語氣也不似剛才那樣有波瀾。
“父親你若是沒什麼事,就回吧,沈柔的事情你不必再從我身上浪費力氣。”
“我是你父親,在家從父,你敢不聽我的?”
“要是聽話,我還怎麼做逆女?”沈慕兮淺淺一笑,看著沈釧海的模樣就像在看一隻無理取鬧的猴子,“你之前那個孝順的乖女兒,早已在你偏袒沈柔的時候被沈柔推下水害死了。”
也許是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瘮人。
沈釧海竟然在心底泛起了一抹心虛。
他逃也似的離開了。
看了一眼沈釧海離開的方向,沈慕兮抿唇清淺一笑,笑意絲毫不到眼底。
沈曦知道,沈釧海要完了。
沈釧海去了沈慕兮院子裡找麻煩最後落荒而逃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沈老夫人的耳中。
她氣得揮手打碎一個上好的汝窯花瓶。
“那個沉不住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