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眼眸,似是在隱忍某種歡悅。
片刻後,他身子驟然一鬆,一名身穿半透明紗衣的宮妃從御書案下鑽出,悄無聲息地退下。
宮人預設無聲地點燃了殿內薰香,才讓等候在外的幾人進殿。
看到沈慕兮,他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太子尚在昏迷,你們一行人在小東宮外拉拉扯扯,是怎麼回事?”
“皇上...”
沈慕兮才剛開了個頭,沈柔就柔弱地哭了起來。
“求皇上為臣女做主。”
慕容明坤身邊的內侍尖聲輕斥,“大膽,養心殿內,豈容你哭哭啼啼平白搶人話茬?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縱然作為沈府繼女,沈柔參加宮宴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還是跟著洪氏進宮,被安排在角落的位置,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自然也就沒有機會直面君王威勢。
她只知道,自己的柔弱,曾經在沈府以及其他地方都無往不利,如今她只想繼續用這份優勢在皇宮為自己爭取屬於自己的東西。
沒想到,才剛開口就出師不利...
“皇上,臣女也求皇上為臣女做主,”沈慕兮趁機跪在地上開口,“既然今日臣女與沈府的人一起進了宮,請皇上允許臣女把所有問題一併都說明白。”
把一切問題都一併說明白?
說明白什麼問題?
沈柔一聽沈慕兮的話,直覺就感到不妥。
還未等她開口,慕容明坤先開口了。
“你們一個個都要朕做主,起碼也要讓朕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看向沈柔,似是在努力回憶,“你是沈...”
沈柔見狀,立刻上前,“皇上,我...民女叫沈柔。”
站在慕容明坤身邊的內侍想要再次開口訓斥,被慕容明坤阻止了。
“你先來說說,到底是什麼事,需要讓朕做主?”
沈柔立刻開口,生怕沈慕兮搶了自己的話茬,“皇上,事情是這樣的...”
她將春獵時候發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也不知道沈柔是有意還是無意。
那些事情之中,還包括了沈慕兮對她毫不掩蓋的敵意、其他沈府人想去小東宮營帳找她卻被沈慕兮的丫鬟拒之門外,最後只有一個叫“紅豆”的丫鬟胡亂打發他們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樁樁件件,登不上大雅之堂。
旁人聽著,只覺得她在沒事找事。
偏偏,她還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最後,她才避重就輕地說出沈釧海跟沈府老夫人洪氏昏迷的真相——
“自從回到縣主府以後,那些下人對我們亦是多有怠慢...
祖母的身體本就虛弱,知道了姐姐在春獵對我沈府的所作所為以後,被氣得昏迷過去以後就再也醒不過來。
而父親也在回去縣主府翌日就昏迷不醒,民女懷疑,肯定是縣主府的人得了姐姐的示意加害父親跟祖母,否則,姐姐為何心虛不敢回去縣主府?”
聽完沈柔的控訴,慕容明坤看向沈慕兮,目光幽深,“沈慕兮,你怎麼看?”
“臣女行得端坐得正,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若是沈柔空口白牙喊冤,皇上就可以相信她的一面之詞對臣女產生質疑,那臣女如今手上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沈釧海一開始就對臣女母親圖謀不軌謀財害命,皇上是不是可以直接將沈府的人當場定罪?”
她的話就差沒有直接嗎慕容明坤是昏君。
站在一旁的內侍當場就要怒斥出聲,卻被慕容明坤抬手阻止了。
他看向沈柔,眼底寫滿了探究,意思不言而喻。
沈柔咬唇,還想反駁,“皇上,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