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康。”
慕容景衍冷笑,“我原以為,蘇康只是北宸前朝的餘孽,如今看來,倒是一環扣一環,一手留一手。”
沈慕兮早已知道蘇康不簡單,只是沒想到,問題一下子變得這麼複雜。
不管蘇康是北宸的前朝餘孽還是回疆人,只要手伸進來南淵,一切事情都會變得極其複雜。
事關朝堂江山,沈慕兮沒有大志向,只想好好跟女兒安度餘生。
在這種情況下,她也只能聽從慕容景衍的意見。
“殿下打算如何?”
慕容景衍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思索,很快,他就將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回疆向來對我南淵虎視眈眈,當初太祖就是差點死在回疆王手上,所以這些年南淵一直都在嚴防死守不允許商人與回疆那邊通商。
可近兩年,因為北宸的緣故,南淵與回疆之間的界限,一直很模糊。
如今在春獵竟然來了回疆人,對你們母女二人動手,只怕也只是一個警告,本宮在想...”
“殿下是擔心,皇上如今作壁上觀,若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現端倪,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寧願鋌而走險與回疆王合作,也要掰倒你,將你手上的權柄奪回去?”
慕容景衍抿唇。
“不管慕容明坤做什麼事情,本宮的位置,都要來得名正言順。”
如今明面上看來,慕容景衍的太子之位形同虛設,若是春獵之時他能利落反擊,就說明太子從沒鬆懈,時刻囤備私兵準備謀反。
可若是不反擊,他就跟等死無異,一個沒用的太子,死了還是得遺臭萬年。
不管怎麼選,慕容景衍都落不得好。
慕容明坤很明顯也會想到這一點,所以才會將這次春獵的佈防安排交給他手上。
御林軍,都是慕容明坤的人。
即使反了慕容景衍,也會被誇一聲忠君愛國。
兩頭無路,必要時候,也只能硬剛。
“未來幾天春獵,只怕也不會太平。”
慕容景衍將眼下的情況如實告知沈慕兮。
做不了縮頭烏龜,沈慕兮臉上神色同樣不好看,“與其這樣,那咱們倒不如簡單粗暴一點。”
“如何粗暴?”
“當一團繩結已經亂得連線頭都抽不出來的時候,咱們要做的,自然是快刀斬亂麻。”
快刀斬亂麻?
慕容景衍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多謝沈姑娘。”
眼看慕容景衍要離開,沈慕兮連忙叫住了他,“殿下請留步。”
這傻子,該不會真的趁熱打鐵直接當晚要了慕容明坤的命吧?
慕容景衍不明所以地停下來看向她。
“殿下打算直接讓人動手?”
不是嗎?
慕容景衍想要反問,但是看到沈慕兮眼底明晃晃寫著“你是蠢貨”幾個大字。
到嘴邊的話變成了,“願聞其詳。”
沈慕兮挪動了一下身子,確定自己起不來,最終還是放棄拱起身子的不雅動作。
朝慕容景衍吩咐道,“我的妝奩,有一個小抽屜,勞煩殿下幫我拿過來。”
慕容景衍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帶著精美銅環的雕花小抽屜,整屜遞到了沈慕兮面前。
沈慕兮從被繭中抽出手,在小抽屜那一大堆小瓶子內取出一個綠色的瓷瓶,遞給慕容景衍。
眉梢輕挑,“殿下,要賭一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