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六笑了,眼底薄涼一片,“追風大哥,人往高處走。
你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太高了,我根本撼動不了半分,只要你在一天,王爺根本就看不到我們...”
“你們?”
追風難以置信地看向陳十六週圍。
可惜,只有陳十六一人出現。
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
追風還哪有不明白的?
難怪,對方能一出手就將他置於死地。
看著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下屬,他自嘲一笑,“我真的是,瞎了眼...”
“沒關係,來世好好做人。”
說完,陳十六拔劍刺向追風。
追風利落躲開,終究還是捨不得傷害曾經把他當成兄弟的下屬。
可面對陳十六翻臉不認人的步步緊逼,追風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嗎,“陳十六,當初是你不願意與王爺一同流放,如今王爺回來了,你後悔,是我向王爺求情,重新起用你...”
“誰需要你的施捨了?”陳十六手上招式逐漸狠辣。
雨勢逐漸停歇。
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逐漸靠近。
追風正要下狠手速戰速決。
陳十六大聲喊道,“追風,虧得你還這麼得王爺信任,你居然還要逃跑,你對得起王爺對你的信任嗎?”
“你們在做什麼?”
顧時一聲怒喝。
前一刻還打鬥得難捨難分的兩人立刻收招。
追風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與陳十六一路纏鬥到了那日顧筱筱被拔掉指甲的柴房後。
正要上前跟顧時解釋,左腳腳踝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疼痛,他一時沒有站穩,竟重重單膝跪在地上,給了顧時身後侍衛制服他的機會。
這種招數,他太熟悉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左後側那株大樹分支被樹葉隱去的角落。
陳十六連忙上前告狀,“王爺,追風他...”
顧時沒有看陳十六,兀自看向追風。
那帶著怒火的眼神,彷彿要從追風身上盯出一個洞。
“追風,你不是應該在地牢嗎?怎麼出來了”
“王爺,屬下...”
就在追風想要告知顧時真相的時候,柴房內傳來一陣細碎響動。
顧時的侍衛提刀一腳踹開了柴房門。
蘇柳溪尖叫一聲,衣衫不整地蜷縮起來,試圖想要透過這樣的方式掩蓋自己衣裳破碎的事實。
雨後的天,像是被清洗過一樣,連天上的皎月也格外明亮。
皎白的月光從柴房殘缺的房頂灑落在衣衫不整的蘇柳溪身上。
女子露出來那一截雪白的肩膀白得發光。
顧時臉色一變,顧不上追風,大步上前將外袍褪下罩在蘇柳溪身上。
蘇柳溪本能想逃,卻被顧時緊緊勒在懷中。
“別動。”
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口子,蘇柳溪順勢倒在顧時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顧時哥...你不要怪追風,要怪,只怪溪溪沒有來得及救下筱筱,追風遷怒在我身上是應該的。
眼下我已無臉見人,不如你讓我死了算了。”
說著,她就要掙開顧時的懷抱...
“溪溪,你冷靜點,若真是追風的錯,我定會還你公道。”
他的聲音極大。
本來外頭的人只能透過蘇柳溪哭泣時候的隻言片語拼湊事情的真相。
如今顧時一時情急,所有人都知道了追風對蘇柳溪圖謀不軌。
唯獨當事人,被蘇柳溪的不要臉震驚到了。
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