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
他眼底迅速閃過一抹失落。
“王爺,怎麼了?”
顧時冷臉轉身,“沒什麼。”
就在這時,守在水榭外的小廝過來了,“王爺,蘇公子到水榭了。”
顧時頷首。
一言不發,大步往水榭而去。
水榭內燃著碳火。
溫暖中瀰漫著酒氣。
蘇勇似是還帶了一些宿醉的頭疼,疲憊地按著腦袋。
顧時十分客氣地往他身前推了一盞熱茶。
“勇弟昨日睡得可還好?”
蘇勇抿了一口茶,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了,“昨日多謝顧時哥收留,我喝醉酒了沒有說什麼胡話吧。”
顧時微笑搖頭,“旁的倒是沒什麼,就是聽說勇弟前些天去了丹陽,似是遇到什麼趣事...”
趣事?
蘇勇再次端起茶杯,用抿茶的動作掩蓋了上揚的嘴角。
“十分有趣的事情倒是沒遇上,但倒是聽說了一件趣事。”
說著,他捧起面前已經晾得只帶些許餘溫的瑤柱粥抿了一口。
滿足地嘆了一口氣才悠悠開口,“那會買土產的時候,聽到一個賣印泥的掌櫃提起過,給他供貨的人裡面,有一對母女的印泥做得特別好。
只可惜那個母親被男人騙了,引狼入室,男人將女人的錢銀搜刮一空以後,還讓人把那對母女騙去了南淵...”
“你說什麼?”
顧時陡然拔高的音調嚇了蘇勇一跳。
“顧時哥,你反應這麼大作什麼?”
蘇勇一臉迷茫地看著他,“你認識那對母女?”
“你也沒有指名道姓,我怎麼可能認識?”
顧時乾笑著摸了摸鼻子,“我只是震驚,沒想到在北宸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蘇勇似是沒看出他臉上神色的不妥,點頭繼續道,“可不是嗎?那對母女挺慘的,我還聽說了,那對母女中的女兒,好像還是個聾子,一隻手不怎麼利索。”
顧時的臉色愈發難看,臉上卻還是掛著乾巴巴的笑,“確實挺慘的,對了,丹陽周邊賣印泥的好像就只有‘鑫榮號’的品質好一些,你可千萬別買錯了。”
蘇勇點頭,“顧時哥放心,事關我的面子,我去的就是‘鑫榮號’。”
聞言,顧時再也坐不住了。
“我還有事,勇弟你吃了早膳歇息一下再回府也不遲。”
“好的,顧時哥。”
顧時走得急,完全沒注意到蘇勇眼底閃過那抹寒芒。
等顧時離開後,他低頭吃東西的動作停住了。
緩緩抬頭,臉上還哪有半分剛才的迷茫無害?
...
下午。
風雪已經停下。
蘇勇告辭離開的時候,只有蘇柳溪相送。
“他去哪了?”
聽到蘇勇這麼一問,蘇柳溪手中帕子都快要攪碎了,“還能去哪?不過就是在書房想辦法遣人去南淵罷了。”
她做夢沒想過,鬥嬴了活著的沈慕兮嫁給了顧時,卻在成親後還要跟死了的沈慕兮“鬥智鬥勇”。
可悲的是,對方連屍骨都殘缺了,顧時居然才後知後覺的要遣人將人找回來。
還要去南淵!
雖說南淵是北宸的附屬國,可人家到底也是獨立的國家。
莫名其妙遣人去南淵,搞不好就會惹來聖上猜疑。
“顧時這次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
她咬牙切齒低聲開口。
“怕什麼?”蘇勇輕飄飄睨了蘇柳溪一眼,“到時候我讓人做做手腳,將顧時的人騙去南淵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