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以後還留在他的身邊...
“你...這些天去哪?”
他心中狂跳,艱難地從喉間擠出一句話。
沈慕兮苦笑,“你與蘇柳溪雙宿雙棲,我本想著回去丹陽好好過我的日子,沒想到慘遭出賣,丹陽的產業被賣了。
好不容易以為自己再次遇到一顆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沒想到又被騙去了南淵...”
聽著她的訴說,顧時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敲了一悶棍,他忍不住打斷,“筱筱現在在榮郡王府過得很好,她很想你...”
我也...
想你。
後面的話,看著沈慕兮通紅的眼眶,顧時說不出口。
他想,只要他的眼神足夠深情,沈慕兮肯定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意,就像以前一樣。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總能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用那雙充滿對他的愛意的眼眸看著他:我與你心有靈犀,有些話,你不說,我都懂。
“顧時,從你接納蘇柳溪留在榮郡王府的那一刻,我們就不會有可能了,以前是我傻,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
後來想通了,我學乖了,不想再跟你糾纏。
這次回來,我也是為了帶筱筱離開。”
沈慕兮“離開”二字一出口,顧時心裡像是有一個角落瞬間坍塌了。
“你說什麼?”他微顫著聲音開口,彷彿在跟沈慕兮確認...
他不明白,他不過只是權衡利弊的功夫,沈慕兮怎麼會變得這麼絕情?
沈慕兮轉身不看顧時,眼底冷意隨著她的聲音傾瀉而出,“筱筱被拐,我尋了好久才知道,是你的人將她帶走了,我一路追尋了一個多月才回來京都,念在我們相識一場,你放了我們母女吧。”
她的嗓音低沉,不看她的神色,任誰都以為她只是情緒低落。
包括顧時。
“不可能。”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低喝出聲,戳著竹竿上前就想要牽起沈慕兮的手。
“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你也不要做印泥了,我現在可以...”
“榮郡王讓我回去,以什麼身份?做妾嗎?”
沈慕兮沒有給他觸碰的機會,一連兩個問題,直接問倒了顧時。
顧時嘴巴微動,還未來得及解釋,又聽到她開口,“你現在與蘇柳溪已經終成眷屬,你還想要我怎樣,難道你真的要逼死我們母女才安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時急了。
“榮郡王,若是你一開始告訴我你的身份,我會及時止損,但是你沒有,你理所應當地接受我的付出,最後卻嫌棄我身份低微...”
重新轉身看向顧時的那一刻,沈慕兮已淚流滿面。
顧時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對上她破碎的眼神。
向來在沈慕兮面前巧舌如簧,此時他卻說不出半個字。
沈慕兮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的神色,抬手拭去臉上淚痕,恢復了剛才那副冷淡模樣。
“筱筱,我會帶走,我寧願擔一個寡婦的名頭,也不可能讓她成為一個妾生女或者外室女。”
顧時猛地抬頭,“我可以給筱筱一個名分,為她請封縣主。”
“然後呢?”
沈慕兮直直地看向他,眼底譏誚毫不掩飾。
“之前,我與筱筱在榮郡王府就是連一個名分都沒有,所以才會任由府上下人欺侮。如今,我與筱筱已經離開了,你卻說要給她請封縣主,顧時,你如今又要把蘇柳溪置身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