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以前的她也未免太能忍,太能裝了。
顧筱筱不置可否,居高臨下地瞥向她,“你以為祖母為什麼要將我孃親留在榮輝堂,自然是要熬死你娘啊。”
她的聲音帶著得意,嘲笑似的看了虞悅希一眼,在虞悅希從震驚轉為憤恨與忌憚的目光下離去。
最開始,她還能保持孃親教她的優雅,一步一步走得極為規整。
到後面,她的腳步越來越快,神色越來越奇怪。
一路小跑回到碧水苑,她才抱著賀月笑了起來。
“月姐姐,你看,原來虞悅希也會害怕...”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出來了。
賀月心疼地拭去了她淚花,將她攬入懷中,“小姐,沒事了,都過去了,最大的坎邁過去之後,你們母女的前路只剩下坦途。”
也許是過去的事情給虞悅希帶來太大的陰影,又或許是“坦途”二字來得不易。
本來只是無聲落淚的顧筱筱,此時竟小聲啜泣起來。
...
主院。
虞悅希幾經艱難,總算闖到蘇柳溪屋外。
翠娥本來還想攔一下,被蘇柳溪叫住了。
“讓她進來。”
“可是小姐,她...”
“沒事的。”
蘇柳溪虛弱地半靠在床上寬慰翠娥。
虞悅希很快被帶進屋中。
幾天不見,她臉上的傷似乎有了惡化。
才踏入房門,她身邊帶起的風就將她身上的腐肉味霸道地捲進房中的每一個角落。
本來蘇柳溪還在坐小月子,屋中空氣極為不流通。
再被這麼一燻,蘇柳溪胃裡一陣翻湧,接連乾嘔了幾聲。
翠娥立刻關切上前,“小姐...”
蘇柳溪擺了擺手,示意翠娥退下。
翠娥還想說些什麼,可對上蘇柳溪堅決的眼神,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乖乖退了下去。
自始至終,虞悅希都用那副事不關己的淡漠神色看著主僕二人的互動。
最終還是蘇柳溪打破了房中寂靜。
“你來做什麼?”
她有氣無力地半靠在床邊,一副不想搭理虞悅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