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再鬧出其他大動靜的時候。
一名身穿粉色馬甲的丫鬟出現在門口,隔著侍衛攔下杜衡的長槍與他相望。
“杜公子難道想要對我家小姐的虧欠要多加深幾分?”
簡單一句話,杜衡突然像是一隻被抽了線的蝦一樣,本來尚算挺拔的腰脊一下子塌了下來。
他看向小丫鬟,想要多問幾句,抬眼之時,小丫鬟卻已經走遠了。
他...
對沈曦,確實很多虧欠。
心中像是被突然用力捅出了一個大窟窿,冷風颼颼地往裡灌。
冷風過後,大窟窿空缺的那一塊卻無論如何都填補不上。
鮮血淋漓且空虛...
還帶著隱隱的疼痛。
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抬頭看了一眼匾額上鎏金的小東宮三個字,他嘴角微動,最終只是留下一句“是我錯了”,之後頹廢離開。
小東宮後院。
紅豆把剛才在門口看到的場景眉飛色舞地跟沈慕兮說了一遍。
嘴角還掛著一抹解恨的暢快笑意。
“奴婢早就看那個世子爺不順眼,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小姐面前蹬鼻子上臉,他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小姐不眠不休為侯夫人煉藥,侯夫人的體質根本不如現在這麼好,他倒好,被那個狐狸精柔柔弱弱哭一哭就跟丟了魂似的,那狐狸精指哪打哪,現在只想簡單道歉兩句就讓咱們原諒?他以為他是誰啊?”
“好了,背後不語人是非。”
沈慕兮笑著安撫紅豆。
早在之前還未去北宸的時候,沈慕兮就已經把杜衡當成另外一個試驗體。
每一次杜衡跟她接觸,都在吸入一種名喚“透骨相思醉”的毒藥。
從杜衡開始懊惱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他活不了多久了。
莫名地。
沈慕兮想到了顧時。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透骨相思醉現在毒發到哪一個階段了。
是吐血壞了心脈?
還是一夜白頭?
亦或是,咳血不斷?
“不知道沈姑娘讓屬下們前來,有何要事吩咐?”
賀玄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沈慕兮連忙收回思緒。
“去書房詳談。”
...
書房裡。
看著手上完善的人物關係圖,賀鴻跟賀玄二人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
有些人的關係,他們甚至根本就沒有猜到那個方面。
“姑娘這是...從哪來的?”
沈慕兮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有些是猜的,有些是瞎編的。”
她的話一出口,賀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
“猜...猜的?”
他反手指向其中幾對隱藏關係有關聯的人物,“你居然能猜到這樣?”
沈慕兮波瀾不驚地瞥了他一眼,“半真半假才更好讓人相信,這個事情,殿下知道,你們只管把水攪渾就可以,殿下不會怪罪的。”
“咱們時間緊急,有什麼事情想問趕緊一併問了,此時不能有任何差池,否則咱們包括殿下在內,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她的語氣果斷,還帶了幾分上位者才有的運籌帷幄。
賀鴻賀玄同時挺直腰板,“是,屬下立刻就去辦。”
完婚聖旨很快下來了。
有了慕容明坤的干預,禮部那邊的安排十分迅速。
再加上宮中的宮娥內侍也有出來幫忙。
不過只用了三天,就已經將整個小東宮跟已經清空了沈府人的縣主府佈置一新。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