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虞悅希身邊的崔婆子覺察到了不對勁,連忙勸說,“小姐,郡王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咱們得悠著點,別把人弄死了。”
虞悅希無所畏懼,“怕什麼?反正顧叔叔也想當我爹,只要我孃親在,顧叔叔肯定捨不得責罰我。”
況且,孃親也說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
她今天就是想要來試探一下這個小賤種在榮郡王府那個老虔婆心中的地位如何。
要是老虔婆都不在意這個小賤種了。
那她玩死小賤種也是遲早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渾身髒汙的顧筱筱,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神色,朝崔婆子吩咐道,“筱筱妹妹看上去好像很餓,你去,帶她去吃好東西。”
崔婆子還是有點猶豫,“筱筱小姐到底也是老夫人的親孫女,萬一讓老夫人看到了她這副樣子...”
“話怎麼那麼多?”虞悅希不耐煩地打斷了崔婆子的話,“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告訴顧叔叔,你勾結這個小賤人欺負我。”
“哎喲,我的祖宗,話可不能亂說啊。”崔婆子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榮郡王爺有多疼愛悅希小姐,郡王府上的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要是悅希小姐不高興,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靠邊站。
虞悅希有恃無恐地把玩自己髮間那朵精美的珠花,“我怎麼說,就看嬤嬤會不會做咯。”
崔婆子咬牙,“老奴一切聽小姐的吩咐。”
自家小姐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再勸說,她就變成那條被殃及的魚兒了。
虞悅希冷笑一聲放了腳。
崔婆子俯身將顧筱筱攙扶起來。
小小的人兒,不過幾天的時間,瘦得皮包骨,抱在懷裡,輕得幾乎沒有重量。
右手脫了臼現在都沒有回正,大機率是廢了。
左手除了拇指以外,其他手指青腫一片。
這孩子,大概是長不大了。
崔婆子暗暗嘆了一口氣,莫名地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憐憫地看了顧筱筱一眼以後,她按照虞悅希的吩咐,將顧筱筱帶到可以“吃飯”的地方。
不能怪她。
她也是有孫女兒的人...
...
義莊。
顧時冷眼看著攔下他回頭去路的裴望。
“裴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榮郡王不要誤會,”裴望臉上笑意不減,“主要是王爺的府門不好進,下官才出此下策,王爺既然來了,何不看看裡面躺著的屍體是不是舊識。”
“胡言亂語。”
顧時怒不可遏地甩袖,“作為大理寺卿,你翫忽職守,戲弄同僚,居心何在?”
“木蘭山的案子,本來是京畿府衙接受,可事關月牙坳匪禍,如今,巡衛營直接驚動到大理寺,榮郡王還以為,這只是一場簡單的兇殺案?”
裴望的笑容斂起,語氣冷肅。
顧時心中沒了底氣,忍不住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在木蘭山發現的女屍身上,我們的人搜出了一隻木鐲與一枚髮簪,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榮郡王府,我們懷疑,那具女屍與榮郡王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等裴望說完,顧時不耐地打斷,“我榮郡王府下人眾多,總沒有刁奴死了還要讓主子親自為她收屍的道理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再次離開。
裴望身後的侍衛上前一步擋住了顧時的腳步。
“你...”
顧時氣結,對上裴望那雙冷肅的眼眸,以及唇角勾起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莫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