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淳之倚著石柱抽著煙,神色幾分散漫。
她收回了目光, 坐直身子。她不知為何自己剛才要逃,她大可落落大方的和他說話,像他那般雲淡風輕。
可是她道行太淺,無法像他那般舉重若輕。
在這出國的一年間,溫蟬也曾給她來過幾通電話,偶爾說起溫淳之的近況。說他這一年倒是安分了好一段日子,也沒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春節一過,他到而立之年,家裡人催他催得緊,溫老夫人安排他去相親,最後不知怎麼鬧得女方不太愉快。
鬱喜平淡地問:“那姑娘為什麼甩臉了?”
溫蟬輕描淡寫一句:“他那個樣子,誰看了還願意相親呢?”
話到最後,溫蟬不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句,“喜喜,你跟我哥真沒再和好的可能嗎?”
可是這個問題,連鬱喜自己都沒有答案。
鬱喜回到了家,只有鬱父和鬱善在家裡,柳香冬還未下班。
鬱善見到她,倒是很激動,磕磕絆絆道:“喜...喜,喜喜回..來了。”
鬱父臉上也只是笑,接過她的行李箱,說:“你媽等會就回來。”
鬱喜點點頭,將行李擱回房間。
她在b市並沒有多待,第二天便回了b市,畢竟畢業在即,還有許多畢業材料要做。
鐘聲和程岑都待在宿舍,鬱喜一推開門,兩人便上來給了她一個熊抱。
晚上三人躺在宿舍的床板上,徹夜長談。
鐘聲問起鬱喜在國外作交換生的日子,不免調侃有沒有豔遇。
程岑哀聲連連的抱怨實習公司不把實習生當人,實習那段日子天天加班到半夜,還揚言要去買彩票,最好能一夜暴富。
話語細碎,卻平添幾分溫馨。
聊到最後,黑暗裡,程岑忽然感嘆了句:“也不知道齊毓現在怎麼樣了?”
宿舍陷入一片短暫的靜謐,誰都沒再作聲。
.......
在留校的這幾天,鬱喜把一些東西陸陸續續送給學妹。
鐘聲還在校貼吧裡發了個帖子,揚言要送東西。有學弟留言撩她,鐘聲捧著手機,樂不可支:“現在的小學弟撩人真是一把手,可惜學姐要走了。”
離別在即,從此山南水北不相逢。
六月十九號是畢業日。
七點多,b大校門口,烏泱泱的一片人群。
遠處,遙山翠疊,團團白霧籠罩山頭。
梧桐樹的枝葉上,雨滴將落未落,空氣裡泛著一股子潮溼清冷。
穿著黑色學士服的大四學生熙熙攘攘擠在樹下,排隊上大巴,到畢業典禮的會場。
b市,幾日的連續的高溫,難得這天下了點小雨,溫度直降至21度。
身上罩著寬大的學士服,好歹能抵擋幾分寒意。
溫蟬嘟囔道:“唉,b市這天真多變,還想畢業這天,能穿的美美的呢。”
鬱喜手上拎著只藍色的手提袋,裡頭裝著學士帽子,是統一裝學士服的袋子,布料劣質粗糙,上頭還印刷著一串廣告語。她睜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那片樹葉上旋著的雨珠。
溫蟬抬手搡了鬱喜一下:“跟你說話呢,看什麼吶?”
話音落下,啪嗒一聲,那顆雨珠正中鬱喜腦門。
冰涼的,透著一股寒意,鬱喜伸手抹了把。
溫蟬又問:“我堂哥,他今兒會來嗎?”
鬱喜的思緒有一瞬凝滯,旋即搖搖頭,如實道:“不知道。”
溫蟬咬著唇,憂心忡忡:“嘻嘻,你不會跟我哥就這樣完了吧?”
前面人流走動,鬱喜有心岔開話題:“走了,車來了。”
到了畢業